可能身处烟花之地,见惯了凉薄,没想到眼前的公子竟还有怜香惜玉之意,之桃姑娘身子一软,立刻娇软软的扑在了盛澈怀里:“那公子先喝上一杯温酒,之桃再说与公子听。”
盛澈被之桃姑娘的举动吓了一跳,手指头都不自觉的抠起了屁股下的垫子,果然这上京城的女子比起粉黛苑更是轻浮娇嗔,但她怎么说也是见过世面的,面上波澜不惊的喝下已经递到唇边的那杯酒,对着怀里的之桃道:“姑娘可以讲了。”
对面的赵景湛并没有唤姑娘来作陪,而是静静的喝酒观察盛澈的一举一动,感觉他很是有趣。
不过盛澈不得不赞叹,之桃的故事讲得是百转回肠,精妙入神,比起嫣红姐姐,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让她已经开始有了在上京发展‘新欢’的念头。
赵景湛转着手里的酒杯更是好奇了,这来千仙阁的客人,不说左拥右抱上下其手也罢了,这一脸认真的听故事倒难得一见。
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那姑娘在对盛澈上下其手。
之桃姑娘媚眼含春的讲着,却用她那白嫩的玉手摸向了盛澈的腰间。
这鞶带玉扣刚要被解开,盛澈便发觉过来,立刻不自在的推开了之桃:“那个……那个,在下腿麻了,要活动一下。”说着就火速弹起,不自然的走来走去。
没想到,这姑娘摸摸自己就算了,竟然还想当众解她的衣服,这让盛澈怎么招架得住,大庭广众的宽衣解带,她再平日里再浪荡不堪,也不至于如此,不是说好只讲故事的吗?
“哎呀,九……哥,她们摸我。”在一旁学着打叶子牌的正尘这边也叫唤了起来,他身旁的两个姑娘调笑道:“小公子莫不是害羞了,都来这千仙阁了,还害羞什么。”
“怕是年纪太小,还不懂这风月事吧,你们莫把人家小公子吓到了”之桃也在一旁打趣。
赵景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笑着挥手:“都退下吧。”
姑娘们尽数退下后,赵景湛撑着下巴打趣的开口道:“这次见识了吧,不过小小年纪好奇也是人之常情。”
感情这赵景湛把他们俩当小孩子来千仙阁猎奇来了,盛澈回嘴道:“那自然不比敬王殿下,老鸨不但相熟,还知这凭栏听雨风景独好。”
赵景湛听后眉梢往下压了些许,只好喝掉眼前的酒无奈扯了扯唇角:“京中公子寒暄应酬罢了,是来过几次。”
“嗯,来过的就是不一样,至少知道这红尘俗物中的一处清雅之地。”
说着眼神十分清明直视着赵景湛,一饮而尽手中的酒接着道:
“我不是拐弯抹角的人,想知道为何敬王会三番四次的派人等我。咱们应该没什么过节吧。”
盛澈静等赵景湛的回答,手里早已暗暗蓄了力,若是来寻仇的,那这处凭栏听雨恐怕今日要遭殃了
思忖良久的赵景湛缓缓开口:“不为什么,感觉和育文兄一见如故,想当朋友。”
“这种理由你骗黄口小儿倒还犹可信,可是我们素昧平生,你几次三番的出现,是不是太刻意了点。”盛澈说的每句话都落在赵景湛耳畔,旁边的正尘也被这忽然局促的气氛压的不敢动弹。
赵景湛神色如常:“我与育文兄在永安街是第一次见面,何来结仇一说.而且,我怎会出手帮一个有仇怨的人,这种本末倒置的事,你不觉得做的十分不划算吗?”
赵景湛语气真诚的可怕,如凛冬的劲松一般不卑不亢,听的在桌底暗自攒力的盛澈也颇为心虚。
正尘也在旁赶紧搭话:“是啊,九哥,若是敬王想对你下手,在菜里酒里下点毒不就行了,何必亲自动手哪,你不要草木皆兵了。”
盛澈仇家太多,自然行为处事都十分谨慎,尤其是来了这上京之后,这位敬王见过也有几次了,若是他想对她下手,早在枫林晚盛澈喝得酩酊大醉之时就已然动手,何必等到今日。
可能真的是想结交好友,而且盛澈向来自负,觉得她这种性格得别人喜欢自是理所应当,而且还该是男女不忌,老少通吃。
这么想着,她拿出隐在桌下的拳头,对赵景湛拱手道:“抱歉敬王殿下,可能是我想多了。”
赵景湛回礼道:“无妨,人心复杂,育文兄年纪尚轻,谨慎些自然是好的。”
打开了小小心结,自然是开怀畅饮,觥筹交错间,夜色已深,盛澈心里还是有点估量的,想着一定要在子时前回到皇宫。
告别之时,敬王并未像上次一样过多询问,也可能是多了点朋友间的心照不宣。
盛澈和正尘偷摸的回到交泰殿,殿内一片漆黑。
正尘摸出火折子刚一点上,便看到不知在桌边坐了多久的赵倾城一脸将发不发的怒色,吓得他腾的扔掉了手上的酒坛子,盛澈眼疾手快的接住道:“你小心点我的酒。”
正尘想说些什么,可又看到赵倾城很生气的样子,感觉这是个是非之地,便随便找个借口赶紧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