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炭焦的味道。
温府管家步履匆匆的,从东门角出来,他被吩咐要去给主君寻找郎中。
迈出门槛,他眼前一黑,脖子发痛,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在后面的小厮还没来得及呼唤,就看见从门外的青年带着一群侍卫。
青年抬起手臂,身前的侍卫便将管家拽到一旁。他并不去管小厮,让趁其屁滚尿流的去报信。
青年迈入门槛,在后面跟随的侍卫码成两队,每队各四人,鱼贯而入。
他撇了一眼,入眼是满目的红色。
“都给我听好!欺我我苏家人,仗我苏家威风!往死里给我干,出了事算我的!”
他抽出腰间的佩剑,将怒气全部充斥在剑锋,斩向梁上所挂着的红色绸缎。
“是!”
一行人踩过绸缎上,就宛如踩在落叶一般。
青年与温四前院的正堂碰面。
温四面露震惊,出乎人意料的他发出不合时宜的笑声。他胸腔颤抖着,发丝也有几缕从发髻上掉落,刚给父亲勉强的处理好伤口,黑袍有无数不少的褐色斑迹,样子甚是狼狈。
他再笑自己的命运,竟然没有得到老天的一丝恩赐。
他的父亲听了姨娘的南边风,将近原本娶进门的温家女,硬生生靠着粘温钰母亲娘家远门亲戚苏家的份,成大名鼎鼎南安苏家女。
南安与他这小地方相隔万里,仗着天高皇帝远。还有这两家门第差距不经常来往。
现在人家找上门来。
青年是南安苏家幼子,苏珵昱。
“身上的血是我自己的,这道口子是你表妹看的,这火是你表妹放的。”温四不准备将这事揽在自己身上,连苏珵昱为什么会来这里他都不想知道。指着自己还没有换去的衣衫,胸口前的口子。
苏珵昱有片刻的惊讶。
温四:“人在柴房,我让人带你去。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这个家里被忽略的长子,有娘生没娘养……”
苏珵昱看着双眼发红的温四,他无情又带着警告的刺破温四的一只左臂。他带着戾气的眸子瞪着温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的事儿算清了。你爹要是死不了,我帮你。”
……
柴房中的温钰突然醒来,她后背竖汗毛竖起,整个人被捆着手脚麻木,血液不通。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无望的转着,寂静的房间中,她听到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
还活着!
是第一个念头。
可来不及多想,闯入寂静进来中的脚步声,让她浑身打了个寒颤。
“吱呀。”
柴房的门被推开。
借着清透的月光照进来的一方光亮,那模糊又高大的轮廓逐渐有了记忆。
温钰是不受控制的想到,一个小女童在街上哇哇的大哭,旁人在围观打探,没有人上前。
逐渐女童被包围,哭的更是凶狠。
稚嫩的童声在外围响起:“表妹!我在呢。”
男童费力的挤进来,他幼小的身影在周围的成年人中看着甚是弱小,又矛盾的感觉安全。
他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拎着几包牛皮纸包着的糕点。
“表妹!你咋那么丢人呢?在大街上哭哭啼啼的。”
男童丝毫没有认到自己的错,给糖葫芦塞进女童的嘴里,笨手笨脚地擦着眼泪。
……
“表哥?”
温钰沙哑的声音中,试探的喊出。
原身与苏家的联系在于母亲,她临终前寄信托孤,可能是路途遥远,也可能是温家从中搞鬼。那边并没有派人来。
她原本寄信并不是留后手,因两家地位差距较大,温家又是富商,生意上总是有来往。只请求过来帮忙收个尸,每年清明烧个香。最起码人到了地底下也是有钱花。
苏珵昱过来给温钰解绑。
温钰并没有见过长大后的表哥,只是那段经历对原身这个经历者是刻骨铭心,对她来说这表哥有点笨有点厚脸皮,还有点好。
她并未清看清楚对方的容颜,只是觉得他一双眼睛应该会很漂亮,看着她的光彩应该是温柔?关爱?自责?
被捆绑有些僵硬冰冷的她的手腕处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帮她缓解着麻木的感觉。他又冲着自己的双手哈了热气,搓了两下后,滚烫的手掌贴在她冰冷的脸蛋上。
苏珵昱低声细语的说:“我都解决了,我们这就回家。”
温钰一个打横,便就被他抱起。
……
马蹄声踏着冷风,疾驰在路上。
温钰坐在马匹上,路面并不平整是有些颠。
前面冷风刮着,后面苏珵昱温热结实的胸膛护着她,没有一点事情。冷热交替下她的思绪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