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时
燕朝 大都
这天,燕勖身着武弁服,御奉天殿,整个人威仪而不可侵犯。风桓和花千杉俱着黑袍黑铠,眸如出鞘的利剑般犀利而又如日月般浩然。两人步履稳健,入就丹墀,四拜,由西陛入殿,再拜跪。承制官宣制,以节、钺授风桓和花千杉。
经过两天的准备,周围的部队也俱已到达大都,此时万千将士齐聚午门外,端正衣冠,满脸肃容。庄严肃穆的气氛弥漫,哨鼓号角齐鸣,放眼望去俱是黑压压一片,正是士气豪天之时。风桓和花千杉齐出午门外,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两人俱是惊艳的,一齐喊道:“出征!”
一行行的队列整齐有序地向前走着,那绣着烫金大字“燕”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文武百官依次送这些勇敢的战士出城。是的,燕朝存亡在此一役之中。
北漠迦尼城
就在燕朝军队次第出城之时,北漠的军队也已集结完毕。北漠的勇士不同于燕朝,俱是披发左衽,蜷曲的金色长发,如海般湛蓝的眼睛里隐藏着嗜血的本能,台下叫嚣着的俱是杀气冲天的蛮语。可是他们的主帅却是一个黑发墨瞳的南人,炎沐身长八尺四寸,又因常年习武的原因颇为魁梧,在这一帮蛮夷之中倒也不显得娇小。
炎坤手里拿着家族世代相传的炎殇刀,一步一步地向炎沐走来。炎沐急忙翻身下马,上前几步,跪在父亲面前。
“炎沐,此乃我家之宝。”炎坤的话语里透着郑重与威严,“现在为父把它交于你,是希望你担负起我们炎家的重任。切记,此行不可轻敌冒进。”
炎沐将手举过头顶,庄严地接过父亲手里的宝刀,眼里有惊喜,有庄重。此刀象征着炎家,父亲将其交到自己手中便已经表明了父亲对自己的认可了。炎沐的胸腔内如惊涛骇浪般,眼神炽烈,似在告诉父亲定不负期望!
“去吧,为国而战!”
“爹——,哥——”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疾呼,一个少年御风而来,未到近前便急急脱蹬下马,跪倒在炎坤面前。众人仔细一看,这不是炎府的二少爷炎彦么?却不知此来为何?
“爹,我想随大哥一同出征。”炎彦仰着头倔强地直视着炎坤,“濋弟才九岁爹便带着他上战场,可如今我已经十五了!”
炎坤良久地打量着这个儿子,突然道:“好!只是你只能在你大哥营帐内当个小兵,必须严守军规!”
“谢谢爹!谢谢爹!”少年高兴地手舞足蹈。确实不够沉稳啊,炎坤想 ,让其见识一下战争的残酷也许能磨磨其性子。
“好,二弟,今日起我便是你主帅了。”炎沐爽朗地笑道。
炎沐拿着刀利落地翻身上马,举着宝刀来到阵前道:“出发!”
在雄壮的号角声中,北漠的部队也有序地向燕朝挺进。
却说阿罄离了炎府却没有走远,窝在另一个小巷子里睡觉。清晨迦尼城很是热闹,阿罄也躲在不远处的屋顶上看了整个阅兵仪式。她看到炎彦也跟着军队出了城,也许自己想要回燕朝也应该混入军队,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就算她女扮男装,一个军队又怎么会收一个才十二岁的少年?可一旦两军交战,樊城必定紧闭城门,到那时她又该如何回家?阿罄啊阿罄,为什么连个家都不能回了?奶奶,姐姐,哥哥……眼泪滴在屋顶上,清脆的声音让人心痛。
炎府内,吃早饭的时候,乌语才发现少了两个人,炎彦和苏罄。
“阿彦和阿罄去哪了?”乌语疑惑道。
“彦哥去军队了,他一直想上战场……”
“什么?阿彦还那么小,怎么能……”乌语担心地打断了炎潇的话。
“娘,没事的,彦哥只是在后方,大哥不会让他上前线的。”炎濋毕竟上过战场知道爹爹的心思,安慰道。
“那,阿罄又去哪了?”乌语听了炎濋的话安心了不少,想到炎濋也是上过战场的却也没出过事。
“这……”炎潇一个劲地拿眼瞟着炎濋,这该怎么说啊。
“苏罄见战争要爆发了,急着在樊城闭城门前回去,连夜就走了。”炎濋的瞎话也是张口就来。
“可是一个女孩子,又无亲人,这不是让人担心么?”说着乌语又露出担心的神色,怎么在这个时候回去?
“她觉得她奶奶还活着。”炎濋又道,声音冷淡。
“哎,这孩子,希望她平安吧。”乌语叹息道。
用完早饭,炎潇又溜达出去玩了,却在经过一条路时被一个人拖入了旁边的小巷之中。
“潇姐姐,我是阿罄。”趁着炎潇的大嗓门还没喊出来,阿罄先报了姓名。
“阿罄!你还没走?”炎潇的语气满是惊喜,“娘和我们都很担心你,和我回去吧。”
阿罄摇了摇头,说道:“我想奶奶了,我找潇姐姐是希望姐姐帮我个忙,帮我回去。”阿罄知道炎潇是个善良的孩子,她一定会答应的。
“潇姐姐,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