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府里的明争暗斗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多言便坐了上去。
顾家前几日在朝堂上疯犬一样参奏魏煊的事,着实没有顾念魏顾两家的姻亲关系,落在府上,便是顾氏不懂规劝之过。
顾夫人不敢与魏玉计较,狠狠的斜了白姨娘一眼,白姨娘但笑不语,只当没有瞧见,顾夫人只能不情不愿的坐在魏玉下首与几位姨夫人相差无几的位子。
西府几位主子皆已到场,白姨娘迟迟不开口,直到屋外那道高大俊美的身影以一种摄人的气场出现时,白姨娘轻轻笑了,“原来是将军来了,我这儿可真是蓬荜生辉。”
魏煊冷淡疏离的对着白姨娘颔首便当作见礼,带着身后略有些局促不安的姜妩直直入了厅内。
顾夫人的目光落在来人身上时,像是见到极为可怖的东西,瞬间僵住了。
魏煊那日在救走姜妩后,便令人清理了痕迹。
顾夫人平日顶着慈祥良善的名头,自然不会自毁声名,她手下几个做脏活的人手都是从顾府带出的老人。
这几日因为顾铭的事,顾府里不甚太平,她派了一部分人回顾府打探消息,便将苏嬷嬷的事忘到脑后去了。
姜妩太过弱小,一个脾性绵软没什么杀伤力的小姑娘,要她死于非命实在是件很简单的事,简单的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
苏嬷嬷这差事里唯一棘手的便是在保其体肤无损的情况下,如何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平州去。
她从来不觉得苏嬷嬷会失手,在她的心里,姜妩早就该是一件死物了。
顾夫人狠力掐着自己的掌心,极力冷静下来,笑着道:“煊儿,今日是府内家宴,厅内皆是正经主子,姜妩与芷儿相处甚佳,能替芷儿解闷,我心中也欢喜。只是今日这场合,她这等身份怕是登不了堂的。”
此言一出,厅内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姜妩身上,姜妩面红耳赤,难堪的想要立刻夺门而出。
然而看见魏煊清清冷冷的身影,莫名的好像多了些勇气,将军带她过来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不会伤害她的。
凭着那股说不上来的底气,姜妩很快镇定下来,从容有度的立在魏煊身后,颇有几分端庄秀丽。
魏煊对顾氏之言不置可否,倒是魏玉疑惑的看了一会儿底下清丽可人的少女,“煊儿,你身后是何人?怎么瞧着这般眼生。”
顾夫人抢先一步开口,“老爷,这人是荣儿的冲喜娘子,不过她的命格不好,一出生便克死了娘亲,怪我当日心软,瞧她可怜,选了她来冲喜,到头来竟害了荣儿的命。”
魏玉不问世事,被人撺掇着痴迷过一阵神鬼之说,这回听说底下之人命格不好,一时也生出了几分厌恶。
魏玉身边的老仆察觉主子情绪,立刻上前斥骂:
“今日国公府里难得和睦团圆,何苦要一个煞风景的天煞过来碍眼?”
“来人,还不将她赶下去。”
府内之人闻言凑了过去,面色为难的往魏煊身边靠近,魏煊只是淡淡的抬了一下眼皮,下人们便顿住不敢动作了。
魏煊看了顾夫人一眼,随后抬眸直视魏玉,“夫人所言只是一家之言,既然这般相信命格之说,想来善恶到头终有报一事夫人也该清清楚楚。”
顾夫人眼皮狂跳,心里忽的生出巨大的恐慌,她不安的抬头看着魏煊,待瞧见几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押到厅内,只觉五雷轰顶。
好好的家宴忽的多了几个狼狈脏臭的人,席上的小辈们也有些坐不住了。
魏煊淡漠而又干脆的道,“顾府家风败坏,府中豢养豪奴打手,欺上媚下,明月庄一事,被圣上关入大牢的几个犯人与这几人有着扯不开的干系。”
魏玉瞠目结舌,心中全然被府内之人与顾家有勾结之事吓住了。
“煊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国公府是正派人家。”
魏煊看了一眼支着耳朵探听的众人,没有开口。
魏玉福至心灵,忽的明白了什么,挥开众人走到魏煊身边,魏煊这才轻声道:“顾夫人以姜妩为棋子,攀附顾妃,明月庄一事顾夫人也参与其中,白大人痛失亲人对贼人穷追不舍,冒着风险替其遮掩,或是当个苦主,顺应时势,你心中应有决断。”
魏玉到这会儿却是清醒了,他打量了一眼魏煊身后的少女,神情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眼下这少女就是一面旗帜。
若想在这场乱局中与顾家撇清干系,这少女的来路便得有个合适的说法,她得具备足以让国公府与顾家翻脸的份量。
魏玉沉思了片刻,面色柔和的看向姜妩,“你便是阿妩?是个端庄的好孩子,在平州之时,荣儿有劳你照顾了。”
“好孩子,荣儿去的早,我心中介怀,未曾过问你的事。我听说当时你是荣儿亲自选中的人,那孩子心思正,未有妻妾,选了你便是极为看重你的,仔细说来,你也该是荣儿的妻了。”
魏玉此言一出,厅内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