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明显到让人不能忽视了。
希望谢丹时那小子也知道轻重,那日别再单独找黛玉!
“还有——”江洛强调,“我去年正月和你说的那些,不许叫人动你哪里,可还记得?”
林黛玉又往江洛怀里缩了缩:“……都记着呢。”
“还只当叔侄一样相处吧,”江洛到底给孩子透露了些许,“你的事,我和你父亲或许会另有打算……你们也还小呢,尤其是你!我和你父亲原想的是,至少待你十七八岁再说亲事,那时他都过二十了。”
“也不许因他耽误了功课,知道吗?”江洛最后强调。
早恋……不可怕!因为早恋荒疏学业、荒废人生才可怕!
“我知道。”
过了大约半刻钟,林黛玉从江洛怀里起身,坚定道:“太太放心,我不会因任何事、任何人耽误功课。”
与功课、前程、林家的将来、太太,还有出嫁、离开家……这些事相比,谢四叔他……
不足为道。
“但……”她软声求道,“太太可以先不告诉父亲吗?”
爹爹若知道,事情就不知怎样了。
她还不想和爹爹说这些。
江洛仔细想了想,说:“只要你方才答应我的都能做到,不逾矩,谢家也不提,我便暂且不与你父亲说。我要与你父亲说之前,只要能来得及,定会先知会你,若来不及,有机会便立刻说。你和谢丹时有了变化,也要告诉我,好不好?”
“好!”林黛玉忙答应。
“那——”江洛含笑举起右手。
林黛玉连忙也伸出右手,和太太稳稳击了一掌!
……
谢府。
谢经同至三更方回。
沈夫人一直没睡等着他,边替他递棉巾边问:“出了什么大事?”
“是浙闽沿海有倭寇侵袭扰民,已致沿岸百姓死伤过千,财物损失不计其数。”谢经同擦干手,连灌三碗茶,“两位圣人令举荐能将应对。”
“结果怎么样?”沈夫人忙问。
“如海与兵部尚书吵了半日,”已经出了宫,谢经同想起那时紫宸殿内的气氛还还头皮发紧,“如海荐浙江衢州指挥佥事余季无,兵部尚书荐广州提督参尚,最后老圣人令升余季无为指挥同知,清剿浙江倭寇,
参尚清剿福建倭寇,圣旨已经八百里加急送去了。”
“吏部尚书只掌管文臣的任免升降,武将是兵部权责,林大人如此,不管余季无功绩如何,都不大妥啊。”沈夫人叹道。
谢经同也叹:“可如海历数余季无的功绩,只因曾得罪过甄家十年无寸进,不然早该是总兵提督了。我在旁虽没多话,只听如海和兵部尚书争锋相辩,也觉余季无更合适。”
参尚虽然位高,从军的年资也深,却只精于海防,并无在陆上应对倭寇的经验,不比余季无,常年与倭寇交战,历战历胜,只苦于职位不高,不能总揽全局。
“林大人离了都察院,行事还是这么险。”沈夫人摇头。
不提谁对谁错,谁举荐的人更合适,兵部尚书的女儿可还在宫里,听得虽然不算十分得宠,陛下却已有意给提位分了。林家本来已经和吴贵妃家不痛快,还要再结一仇吗?
谢经同听出了夫人话中的不赞同。
他便问:“今日在林家不高兴?”
还是丹时又被人家女儿拒了?
哎呀,要他说么,丹时先专心读书科举也未尝不可,便不能似如海一般,二十点探花,只是二十中进士,那时想娶什么样的媳妇不能?丹时只是平时话少些,又不是哑巴……总有喜欢他这样的姑娘。如海都能将子嗣无缘看开,他还不能看开儿女亲事?
但夫人心里急,这话他不能说。
不然,又成他不操心孩子了。
“倒也不是林家……”沈夫人觉出自己不该这般迁怒,叹道,“是丹时……他、你说,他怎么就取中了黛玉呢!”
……
林府。
江洛困得东倒西歪——其实她已经睡过两觉,只不过又自己醒了。
林如海在匆匆洗漱。在紫宸殿里太久,他身上染上了浓浓的御香气味。
有点熏人。
擦了脸,林如海把江洛抱回床上,笑道:“辛苦夫人等我。快好生睡吧。”
夫人总是坚持要等,他便不提请夫人早歇、不必等的话。
夫人的心意他领受,再报还夫人便是。
“究竟是什么要紧的事……”江洛一定要知道,“这么晚才回来?”
明日虽不上朝,也要去衙门点卯。此时已在——她摸怀表——十二点四十六分,林如海四点起床,还能睡三个小时……
林如海沉吟未说。
倒不是不能与夫人说,是他怕夫人听了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