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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梦外的(1 / 3)

夏清蟾做了个梦。

不对,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

梦里的主角,一个是他自己,还有一个是梦中老熟人——小粉毛。

第一个梦里,他穿着校服短袖白衬衫坐在高中的教室里,上面是老师在讲课,下面他正低着头吸溜着塑料打包碗里的酸辣粉。周围没有其他同学,只有坐在斜后方的小粉毛。小粉毛眼巴巴地盯着他看,还时不时咽一下口水,配上头顶两撮翘起来的呆毛,整个人看上去又傻又可爱。

本来她的眼睛就很大很亮,再有镜片加持,一动不动盯着他跟聚光点火似的。他被她看得后背都快烧起来了,鼻尖上全是汗珠子,头也越来越低差不多可以埋进桌肚里了。那碗酸辣粉好像永远也吃不完,老师也一直都没发现有人在偷吃,自顾自讲着没有人在听的天书课。

不知过了多久,第二个梦开始了。

梦里,他依旧是他,青涩稚嫩的少年。可是他不知道他在哪儿,四周是一片白茫茫的空地。他在虚无的空白里不停地走,不停地走,突然听见有人喊他。其实他听不到声音,但他就是知道有人在喊他。

他回头,是脸色苍白脸上带泪的小粉毛。他欣喜地上前,小粉毛却一边后退一边歇斯底里地朝他喊叫。他不解,愈发焦急地往她那跑去,却不知为何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跑得越来越快,嘴巴张着不停大口喘气,心脏难受极了,它似乎想要爆炸,一下比一下更重地收缩又涨开。

他跑不动了,腿脚一软跪倒在地上,眼前一阵发黑。耳边传来清脆的高跟鞋走路声,那人在他面前停下,拉住他的手将他扶起。他睁开眼,眼前的人正是穿着亮片小裙裙的镜。不对,这是锦一,她的眼神很干净,她的笑容也很温暖。

梦中的手脚并不听使唤,他能感到他的手很用力地将她拉入怀中,那力道大到几乎要把她揉碎了掰碎了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但是她没有挣扎,乖顺得像是没有生命的玩偶,就连呼吸都很微弱。

心脏剧痛难忍,他再也支撑不住了,松开了怀里的人。他闭了闭眼,右手却在下一刻从她背后贯穿,捏住那颗温热柔软的心脏,狠狠拽出,血花四溅。

他的手在颤抖,他一边懊悔着又一边贪婪地一口一口撕咬着那颗心脏。她却在笑,笑得温柔,笑得灿烂,慢慢滑倒在地上看着他吃得满脸血污。

夏清蟾就在这时从梦中乍醒,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他不知道今天的梦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自己潜意识里想杀了她吃掉她心脏的念头会如此汹涌?

说不想活是假的,但是要用别人的命来换,他做不到,何况是她。

在山庄修养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自己的记忆有缺失,许多片段无法连成型。问爸妈怎么回事,他们却决口不答,只说他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再后来,他在梦中或者眼前突然闪现的画面中看到一些事情,其中出现最多的就是一个面目不太清晰的小粉毛。当回国见到锦一之后,那个面目不清晰的人开始有了五官,但是对方表现得并不认识自己。

夏清蟾心情很复杂。

画面里的那个他显然是有点喜欢她的,不然怎么会干出一堆现在看起来蠢到想自闭的事。只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会受伤,为什么会丢失记忆,爸妈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夏清蟾眉头越皱越紧,睡意早就了无踪迹,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三点二十一分,索性给爸妈拨去了视频通话。

接电话的是他妈妈,她很开心见到看上去气色还不错的宝贝儿子。

夏清蟾起身打开卧室的灯,简单问候几句后发现妈妈身边少了个中年人形挂件,于是他问道:“爸爸呢?难得没见粘着你。”

“你爸去刚果了,估计再有两天就回来了。”

“刚果?他去那里干什么?”

夏妈妈也没隐瞒,直说道:“他打听到消息说刚果有个部落供奉了一棵神树,神树结的果子跟人心一样,就算是死人,只要嘴里含一块那个果子就能让心脏重新跳动起来。只是这果子五十年结一颗,有钱也买不到,你爸就想着自己跑一趟去看看了。”

她稍作停顿,喝口茶继续说:“你爸还不让我一起去,说儿子想家了找不到妈妈会哭的,自己偷偷带了几个人就跑了,那里也没网络信号的,昨天才去城里给我打电话哭诉那里的饭太难吃了。”

夏清蟾脑补了一下自家爸比撒娇的样子,不禁抖了抖,老头平时对他那么严厉,对着心爱的老婆大人就只会发嗲,太可怕太可怕,也就妈妈能忍受。但是他知道老头是真的爱他,他在医院的那段时间,老头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没想到这回居然亲自跑什么刚果去了。

家里所有人都为他打转折腾,夏清蟾心里很暖,但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抿着唇不做声。

夏妈妈小口酌着茶水温柔地看着屏幕那头的宝贝儿子,她知道儿子这是害羞了,过了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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