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飘然现身,落于院中。
女子一袭粉衣,眉如翠羽,目若星子,美艳中带着漫不经心,举手投足间洒脱不羁,令人见之心醉。
男子青衫飘逸,挺拔如竹,气质清雅脱俗。
桃夭夭气愤:“阿娘,你、你居然和师父跟踪我?太过分了!”
桃花没理会她,只是上下打量容初,啧啧道:“诓骗夭夭来给你打理花园子的,就是你?怪道她在家待不住,记挂着来这里,果然国色天香。”
容初面容依然清冷如冰,耳垂却微微泛红,被桃夭夭的娘这般一说,他竟然不知如何回应。
桃夭夭窘迫:“阿娘你别胡说八道,什么诓我,不过是场交易而已,容公子,我阿娘惯会说笑,您不要跟她计较。”
容初:“无妨,既是夭夭的阿娘和师父,那就是在下的贵客,请里面上坐。”
桃花突然板脸,冷声道:“不必,我的女儿,我生她,不是为了让她被男人使唤,夭夭,跟我回去。”
桃夭夭有些莫名其妙,桃花这是唱的哪门子戏?很不对劲啊!
容初也有些茫然:“夫人,在下绝不是使唤夭夭,夭夭精通草木之性,在下只是想让她指点如何打理花园,凡需动手之事,自有下人听凭使唤……”
桃花:“废话少说,分明是你仗着一副好皮囊,骗夭夭这个不懂事的丫头,一个女孩子,非亲非故,孤身住在男人家里,若是传出去,别人会说她不知廉耻……”
桃夭夭越听越觉离谱,桃花自己就是个离经叛道的大妖,从来不把规矩礼法放在眼里,怎么可能说出这番话来,莫非是吃错了药?
她忍不住瞥了眼师父柳木野,见师父只是一如既往含笑望着桃花,显然并没有觉得桃花说出这番话有什么不对劲。
真是见了鬼了。
桃花越说越气,突然一掌劈向桃夭夭:“死丫头,你若不跟我回去,信不信我一掌打死你?”
劲风如刀,挟持着山海之力,席卷而来。
桃夭夭只是被掌风所触,就觉无法呼吸,胸臆间烦闷欲呕。
白影闪过,容初已经挡在桃夭夭面前,硬生生挨了桃花一掌。
化形大妖的一掌,纵然是修为高深的国师,身体也摇摇欲坠,嘴角沁出一丝鲜血。
桃夭夭大惊失色,拉开容初,冲着桃花喊道:“你疯了吗?”
桃花哈哈大笑:“好,很好,很好,你明知道会受伤,也要替夭夭挡下这一掌,我很满意,夭夭交给你,我可以放心去游山玩水了。”
桃夭夭这才醒悟过来,桃花并没有吃错药,只是借此试探容初。
容初淡淡一笑:“我向夫人保证,只要我活着,定让夭夭平安喜乐。”
柳木野随手扔给桃夭夭一个瓷瓶:“里面的药给他疗伤。”
桃夭夭接住瓷瓶,看着桃花和柳木野飘然离去,哭笑不得,转头对容初说:“快把药吃了,我阿娘这个人,随心所欲惯了,我替她向你赔礼啦。”
容初眼底闪过促狭笑意:“夫人说把你交给我,是不是说把你嫁给我?”
桃夭夭脸颊滚烫,把瓷瓶抛给容初,转身就跑:“瞎说八道,我娘才不是这个意思,谁要嫁给你了?我只是答应帮你打理花园……”
容初握着瓷瓶,看着少女隐入草木之间的背影,眼底笑意越浓,但是脸色却渐渐苍白,情愫在胸臆间涌动,经络中却痛如刀割。
师父往昔的话语浮现在脑海。
“明月雪,明月无垢,冰雪无情,你一旦修习,需得绝情弃爱,否则功法反噬,生不如死……”
在没有遇到桃夭夭之前,他以为绝情弃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可如今才知道,当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后,相思入骨深,再也离不得。
接下来几天,桃夭夭以采买草木、搭建暖房等借口,躲着容初不见。
一来她实在为桃花那天所作所为感到没脸,真没想到,化形成人的桃花,行事竟然如此不靠谱。
二来她和容初之间的情愫,被桃花捅破窗户纸,她突然有点怕见容初。
她白天打理后花园,晚上修炼,让自己尽量忙碌起来,没有空闲想东想西。
容初大概猜到桃夭夭躲着他,倒也没在后花园出现,只让墨金来给桃夭夭打下手。
这一日,桃夭夭正在暖房里面给几株罕见的兰花浇水,忽然听见门口传来凤胤的声音:“容初到底用了什么花言巧语,把你诓来这里干苦力?”
男子锦衣如火,眉眼如画,懒洋洋倚在门边,冬日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勾勒出明亮的身姿轮廓,但是轮廓里面,却是晦暗不明。
明与暗,光与影,奇特的融于一身,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真实。
桃夭夭放下浇水的瓦罐,慢条斯理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和凤胤自从在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