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树林,树叶沙沙做响,却衬得整个庭院越发的寂静。
桃夭夭抬起头,注视着崔青璃:“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主动提出退婚?”
崔青璃:“不错,你既然明白我的意思,那你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了吧?”
桃夭夭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么现在,请问容初在哪里?他既然是我的未婚夫,没理由不见我这个未婚妻吧?”
崔青璃一下子呆住,她甚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了这么多,好让这个蛮族女子明白,这婚约是多么的愚蠢,难道都白说了吗?
这个蛮族女子的脑子里面,到底长了些什么东西?
崔青璃很生气,在生气之中,还夹杂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嫉恨:“你再这么继续纠缠我表哥,继续说什么未婚夫、未婚妻的浑话,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桃夭夭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她:“是那个什么圣雪公主萧轻容,让你来给我说这些话的吧?”
崔青璃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桃夭夭笑而不语,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了,崔青璃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更不可能无缘无故给她说这么多话。
主动退婚对谁最有利?
不是崔青璃,而是萧轻容。
崔青璃不会平白无故帮萧轻容,显然萧轻容给了她什么许诺,让她取得她想要的利益,至于是什么利益,桃夭夭并没有兴趣知道。
什么圣雪公主,什么崔青璃,什么情情爱爱,都没有活着重要。
桃夭夭的耐心已经彻底耗尽了,不想再浪费时间:“你不要继续废话了,总之,要么你带我去找容初,要么我就直接大喊,让容初出来见未婚妻,喊到容候府外都能听到为止。”
崔青璃脸色发白,她相信这个蛮族女子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赶紧说:“我表哥没住在侯府,他自住在国师府,你去国师府找他吧。”
最后,她忍不住加了一句:“国师府,可不像容候府这般好进,你好自为之。”
她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满满的恶意。
桃夭夭微怔,容初居然没有住在侯府,去国师府找他?她看了看天色,准备还是先回住处,等打听到国师府住处,在想法子见容初。
主意已定,她也不在停留,带着侍女“小凤”径直离开侯府。
出了侯府后,桃夭夭倒没急着回住处,而是沿着街边慢悠悠的溜达着,见到好玩的铺子,就进去逛一逛,买一买。
车夫赶着马车跟在她后面,也慢悠悠地走着,而在马车的后面,也不知道跟着多少探子。
这里是帝都,是全天下最繁华最热闹的城市,路边的铺子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甚至连产自妖域和魔域的物品都能买到。
总之,只有想不到,没有买不到。
桃夭夭的表现,和第一次来帝都的外乡人并没有区别,很快马车上就堆满了大包小包。
很显然,她逛得很开心,买得也很开心,走走停停,大半个时辰下来,连半条街都没走完。
跟在后面的各路探子,一点都不开心。
直到日影西斜,桃夭夭才慢悠悠回到住处,进院子以后,她打发“凤儿”带着侍女,把买的东西给大家分一分,自己则直接回了房间。
她刚推开门,就闻到极清雅的香气,这香气分外好闻,也很熟悉。
她离开的时候,房间里并没有这样的香气。
房间很大,中间用屏风隔开,前面是客厅,后面是卧室。
半透明的屏风上,映着一个人影。
有人坐在屏风后面,一角雪色衣幅从屏风下垂落,拖曳在地板上,就像一抹月光,只是一个端坐的人影,就给人一种清冷尊贵之感。
桃夭夭眼睛微热,不需要多想,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两个字“容初”,玩心顿起,故意用一种调笑的语气说道:“来者不知是我哪位未婚夫?”
她边说,边往屏风方向走去,还没迈出两步,面前多了一个人影,白衣如雪,正挡在她面前。
穿窗而入的晚风吹起他的衣袖,如流风回雪。
桃夭夭仰头一笑,对上男子凝冰碎雪般的眸子,正想说:“容初,好久不见,我是桃夭夭。”
可是她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觉眼前一黑,已经失去了意识。
……
等桃夭夭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装在一个大藤条箱里,不仅无法动弹,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应该是被人用极高明的手法封住了经络。
桃夭夭想起昏倒前的那一幕,自然明白是容初对自己动的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真是没想到,自己倒是见到了容初,可是还没来得及表明身份,居然就成了阶下囚。
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以容初的手段,如果真想要她的命,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劲,把她藏在藤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