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和姜少祁跳下马车,看见墨铜站在边上,一脸焦急。
这里离那处陋巷不远,桃夭夭顾不上问他怎么回事,拉着姜少祁,往巷子那里奔去。
墨铜一跺脚:“墨金,你去保护桃姑娘,我去告诉主子。”
陋巷尽头的那间小屋,依然打扫的干干净净,墙壁一溜的药草开着素净小花。
门口站着一堆人,有周围的街坊,也有姜家族长那一行人。
桃夭夭和姜少祁拨开人堆,挤了进去,只见里正带着两个帮闲,站在门口,维持秩序,不让众人近前。
姜少祁往屋里冲去:“阿爹,阿娘!”
里正想要拦住他,却被桃夭夭扯开:“他是姜伯的小儿子。”
里正只觉这姑娘力大无比,自己竟然毫无反抗之力,直接被扯到一边。
他见阻拦不住,只能嚷嚷道:“墨铜侍卫吩咐了,不能让人入内,以免破坏踪迹。”
桃夭夭:“墨铜侍卫我认得,到时有什么事,你直接说桃夭夭的名字。”
里正不再拦阻,反正他也拦不住:“别动里面的东西。”
桃夭夭:“我会看住他。”
她跟着姜少祁进了屋子。
房间不大,中间用草帘隔成了两间,外间放着桌椅,角落里搭着个灶台。
灶台边上有个木板搭起的架子,放着碗筷和药罐。
这里既是姜大夫给人看病的地方,也是一家人做饭吃饭的地方。
虽然简陋,但是却摆放的整整齐齐,擦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空气里有淡淡的药香味。
姜少祁掀开草帘,里面放着一张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脚。
床边的木箱上放着一个竹篮,里面是纳了一半的鞋底。
门外突然传来姜少合的声音:“让我进去,我阿爹,阿娘怎么了!”
姜少祁和桃夭夭猛然转身,看见姜少合推开里正,想要冲进来。
目光相对姜少合一下怔住。
“阿弟!”
“大哥!”
姜少合一把甩开里正,冲了进来,和姜少祁紧紧抱在一起。
桃夭夭知道兄弟俩必然有很多话要说,她走出房间,关上门。
里正看了桃夭夭一眼,桃夭夭甜甜一笑:“里正大哥,是谁发现姜伯和姜婶不见了的?”
里正:”张大爷发现的。张大爷昨天在姜大夫这里扎针,走的时候,姜大夫叮嘱他,今天日出时分,再过来扎一次针就能痊愈……”
一个胡子花白的大爷拄着拐杖走过来:“我按姜大夫说的,日出的时候过来,门开着,屋里却没见到姜大夫。”
桃夭夭:“门开着?”
张大爷:“我冲着门里喊了几声,屋里也没人应声,我以为姜大夫和姜娘子去附近买东西了,给我留着门,就自己进屋等着。”
桃夭夭:“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形吗?”
张大爷摇头:“姜大夫医术好,心也好,说话从来不食言,从来没有像今早这样。”
周围街坊也纷纷点头。
姜家族长也在人群里,族长年纪比姜伯略大,儒雅中透着精明,正在凝神倾听。
桃夭夭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
张大爷:“我在屋里等了小半个时辰,始终没见到姜大夫和姜娘子回来,就觉得不对劲,就回去让小孙子喊了里正来看看。”
里正:“我刚到,还没进门,那位墨铜侍卫就来了。”
桃夭夭又听围观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姜大夫和姜婶搬来这里以后,帮街坊们治病,又教街坊自己在房前屋后种点常用的药草之类的善举。
有个胖胖的婶子边抹眼泪边咒骂:“是哪个肠穿肚烂的坏种,劫走了姜大夫这么好的人,他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桃夭夭:“昨晚最后见到姜大夫的,是什么时辰?
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昨晚天擦黑的时候,小娃娃咳嗽,我抱着他去找姜大夫,姜大夫扎了几针,留针三刻钟,我走的时候,听见姜大夫锁门的声音。”
桃夭夭:“有没有哪位街坊,日出前听到过什么不寻常的动静?”
“不寻常的动静?”
“天快亮的时候,倒是听到公鸡打鸣声。”
……
众人议论纷纷,桃夭夭听了一会,没听出什么有用的讯息。
她摸出一张银票:“这是一百两银子,如果谁能找到姜大夫和姜婶的下落,银子就归他所有。”
一百两银子!
在这条陋巷里,一百两银子足够一家三口过上十年吃饱喝足的好日子了。
众人忽然一哄而散,开始沿着巷子搜寻起来。
连里正都站不住了,眼巴巴看着桃夭夭。
桃夭夭:“你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