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居住的山洞内,原本放木架的地方,如今一字排开,放了七个炼丹的铜炉,炉下炭火日夜不断,把初冬时节的山洞熏得俨如夏日。
洞内除了大巫,还有一个和她年纪不相上下的紫衣黑发婆婆。
“小紫,我看你眼圈发黑,快熬不住了吧?”大巫桀桀笑了几声。
“小虹,这一地的头发都是你掉的,还是扫一扫吧!”紫衣婆婆不甘示弱。
“大巫婆婆要扫地?我来我来!”皂皂和息遥刚到洞口,只听到了后半句。
紫衣婆婆闻言呵呵直乐,大巫拉长了脸:“十三公主没事瞎跑什么?”
皂皂看气氛不太对,朝息遥使了个眼色,息遥直眉楞眼的完全没接收到:“没瞎跑,公主来吃药的。”
“病还没好啊!是得再吃点药!”大巫声音振得山洞嗡嗡嗡作响。
皂皂忙走到息遥身边,把她挂在腰上的一个酒葫芦取了下来,这是明昱知道她要上山,专门给她御寒用的金合欢酒,现在拿来借花献佛再合适不过了。
紫衣婆婆见了,不等皂皂开口,笑眯眯道:“你们大巫婆婆这两天上火,怕是喝不得酒,公主还是给我吧。”
“这……”皂皂有点为难
大巫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拿过葫芦拔开盖子,“咕噜咕噜”的连喝了好几口。
“小紫,这酒给你喝才叫浪费,断情绝欲之人哪里懂这稍纵即逝的快乐。”大巫似乎扳回一局,笑得五官都皱在了一块。
紫衣婆婆也不生气,施施然走到皂皂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左右打量道:“你就是夜澜那小子看中的丫头?长得一般,脑子一般,灵力……非常一般!啧啧啧……”
皂皂莫明其妙被数落了一顿,还没等回过神来,大巫开口了:“哟哟哟,踩低别人来捧高自己的徒弟,手法还是这么老套!”
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被两位老祖宗抓住当球耍,皂皂后悔死了!这拍过来,打过去的,再不走恐怕要完蛋,于是趁着两人还在打嘴仗,扯了息遥挪着小碎步,悄悄向洞口退去。
眼瞅着快到洞口,后背猛然撞到一堵温暖的墙,
“干嘛呢?”脑袋上方有个声音问。
皂皂急忙伸手按住了发声源,“嘘……快撤!”
这人并没有按她说的做,只轻轻扯下她的手,牵着重新往里走。皂皂挣了一下没挣开,只能认命地跟在后面。
紫衣婆婆和大巫看夜澜带着皂皂进来,不约而同停止了“友好”的讨论。
“夜澜见过两位大巫,第二批五十样宝材,已送至圣殿由族长亲自查收,另外明皂公主脚伤既已痊愈,夜澜今日想与公主同取圣水,完成剩下的礼仪,请大巫赐瓶。”夜澜拉着皂皂一同行了个礼。
“还是右长老心诚啊!”大巫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得意洋洋地向紫衣婆婆挑了挑眉:“等着吧,公主随我先去喝药。”
看皂皂乖乖跟了大巫过去,紫衣婆婆拉着夜澜嗔怪道:“你这小子,急个啥?我刚替你将她们的气焰打压下去,你这不是自降身价吗?”
“婆婆夜以继日的炼制宝珠,还要操心徒儿的事情,实在太过辛劳,我给婆婆带了点好东西。”
夜澜从怀里取了两个碧绿色的瓶子:“这薄荷甜露清凉提神,我记得婆婆以前就爱喝。”
紫婆婆接过甜露,撇了他一眼:“算你小子还有点孝心,这次先放你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