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白日放不下的沉重,一起被卷带进了梦里。
这天晚上铃兰做了一个梦。梦里如同白昼,不知是哪一处的园子,粉粉白白的花瓣漫天飞舞,宛若一场盛宴。云璃就站在一颗繁花满树的樱花树下,温柔的朝她微笑着,美到不像人间。
她周身的光芒仿佛更加映衬了铃兰自惭形秽的灰暗。
铃兰鼓起勇气走上前。
她不止抢走了她爱的人;如今甚至侵占了她的身份、她的地位、尽管不是她的本愿,可她终究占据了这本该是公主的一切,让她在世人的心中增添了一分恶名……
太多的歉意争先恐后的堵占在她喉边,哪怕她没有逃避,勇于走到了她面前,也不知道最先为哪一件而道歉。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正在铃兰局促不定时,云璃先开了口。她的音容笑貌依然和煦如春。
“对不起……。”
没有一种语言字句能够完整传达出她的歉意,她不知该怎样说下去。凭着她们冥冥之中的玄妙感应,或许她能懂。荣华富贵、显赫风光对云璃来说,不过都是身外云烟。她所追寻向往的,只是世间的一份真情而已。
铃兰自觉她的话太过苍白轻飘。冰冷无情的天守阁就像一座沉重的牢笼,事实就是她的的确确,抢走了她眼中昙花一现的光明。若不是因为奶奶说破了她的身世,在云璃没有葬身之地的今日,她仍和斑美满的生活在一起,甚至有了他们的孩子……
在铃兰心里,自己是不是故意,没有量刑的区别。
“宇智波大人啊……”她如歌般的声音顿了顿,“敲开他心门的人不是妾身,心中的确有些失落和羡慕呢。”
云璃绽放的笑容,再次化开了她的心田。“但是,那个人如果是我的妹妹,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了。我也会替她感到幸福的!”
铃兰怔怔的看着她,恍如镜中的自己。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哦,连同我那一份的遗憾!”云璃握住她的双手叮咛道,仿佛将自己最后的温暖都传递到她掌心。“能够帮助我完成这个愿望的,只有和我一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你了。我期愿你与我曾经爱过的人可以相偎相依,幸福地老去。希望你可以挣脱束缚,不要强迫自己做着违背意愿的事情,去看一看我没能见过的世间美好。”
“可是我——!”
铃兰正想说些什么,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道切断了方才还是相连的世界。她的视野只剩下遮蔽了天地,没有太阳月亮,没有任何光亮。就连脚下的影子都被吞噬不见的漆黑。她好像被关在一个只有黑暗的牢笼里一样,令人窒息。
“云璃!?”铃兰呼喊着她的名字,回答她的除了黑暗,还有一个鬼魅而熟悉的声音。
“你的梦该醒了!”
“又是你。”
“我让你感到恐惧吗?”
“你到底是谁?!”铃兰认出这个声音。与其说‘他’是人,不如说是魔更为贴切。黑暗成了它最好的保护色,或许有一双眼睛正在窥视着她,但是实在太黑了,她什么都看不见。
“不要自欺欺人了,现实只有一无所有!”他的来意似乎仅仅是为了向她传达他的自说自话,说完这些奇怪的话,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铃兰从梦中惊醒,胸口的压抑让她许久都喘不上气,连带守在外室值夜的信乃也醒了来。
“您不舒服吗,大人?”信乃点燃了一支竹灯后,又倒了杯温水端来。
醒来后铃兰才发现她的额头上竟出了冷汗。她接过信乃奉上的手帕擦了擦,“什么时候了?”
“这会才三点多钟,离天亮还早呢。要请医生过来吗?还是您再继续睡一会?”
形单影只的橘光潺潺弱弱。信乃说话时,铃兰望向窗外,仍是没有走出混沌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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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后来加入的猿飞、志村等等氏族的族长首次参加会议。然而,正是这第一次便险些闹得不欢而散。
安排好了近期将要开展的工作内容与计划,扉间在会上提出下一个需要他们商讨的事项。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猪鹿蝶’——也就是秋道、奈良以及山中一族,所有参与了这次叛乱行动的成员,甚至饱含了他们的族长,如今还收押在监牢里,该如何处置?”
“大名大人那边是何想法呢?”水户阵内的发言反应出他们一族一贯的稳重保守。
“经过多方的审讯与核查,他们确非这次叛变主谋的亲信,亦不是长期合作的关系,只不过受了玄正的雇佣。考虑牵涉到忍者,由忍者村来处理更为恰当,所以,大名将处置权交由给了我们村子。我们也该尽快决定,再交由大名审核。”
扉间说明完毕,水户阵内没有给出他的私人意见,猿飞佐助自从在送殡那日见到了他们所效忠的新主后,便十分惊诧自然无话。
柱间先斑一秒打破了各位族长的沉默,虽然现在的忍者村内,同为各个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