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说完看妹子还是不能释然,只好叹口气道:“其实,哪怕你十五年前没有被迫离开,他们恐怕依然是这样的发展。还有,别说是帝皇家,就是普通的人家兄弟之间也有为家产翻脸,争抢得不可开交、无所不用其极的。”
徐长甯道:“可普通富户,不至于像他们这样很可能是你死我活啊。而且,也不会这一代出了个先例,后头的儿孙也都有样学样,一家子乱杀!”
“可事已至此,你也只能接受现实,然后想想怎么避开最坏的结局。当年我就劝过你不只一回,谁让你色令智昏啊!”
徐长甯仰头看着长兄,“可当年明明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她十五年的缺席,也许要对此负很大的责任。
至少,在事情往不好的方向发展时,她本来可以从中转圜一二的。
“但现在......”
现在怎么样徐茂只是拍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说了。
现在无外是父子相疑、兄弟相争!
他一向谨慎,绝不会祸从口出,让整个徐家为此受难。
徐长甯叹口气,“大哥早些安置吧。”
这会儿都宵禁了,姬天御能叫开城门、宫门,旁人要回城去可没那么好办。
而且,既然出来玩的,也没打算这时候回去。
徐长甯说完就往屋里走去。
下头还有些热闹的余味,但渐渐也就散了。这会儿有些晚了,再有节目也不会在庭院里搞了。
她和衣而卧,看着窗外的一弯新月出神。
之前姬天御凭栏而站。身后其实跟着不少人,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孤寂。
徐长甯辗转反侧有些睡不着,索性起身从窗户直接去了七楼,在之前姬天御站的位置往下俯视。
她想起当年有人诅咒他的一句话:掌万里江山,享无边孤独!
如今,这算是应验了么?
身旁无人,膝下虽然有三个儿子,但如今简直可以用各怀鬼胎来形容。
四境不宁,朝中也处处掣肘......
此时的姬天御已经回到了皇城。
太子住在东宫,就在整个皇宫的东面。
淮王府和洛王府离皇宫也不远,一盏茶的功夫也就到宫门口了。
姬天御撩起车帘,看着黑黢黢的朱雀大街。
“小多子——”
旁边有随侍的太监驱马上前,在车窗外躬身道:“皇上,多总管......”
他还没说完,姬天御自己想起来了。小多子被撵到永巷扫地去了。
才去了一天,还有二十九天才回得来。
“淮王还有几天上朝?”
“回皇上,还有三天。正好是洛王府宴请之后的第二天。”
那还有三天。
“宣他明日一早进宫伴驾。”
“是。”
淮王这会儿已经收到消息,知道父皇去了自己前几年张罗的销金窟。
这两年老头子没出声,但他应该早知道那是自己的产业。
怎么突然跑那里去了?
难道是因为想出去北方放风,被太子所阻?
他都不知道老头子怎么那么喜欢去征讨北边的异族,搞得自己跟个征北大将军似的。
以至于这几年让太子一步一步掌控了文臣集团,还有少数武将。
以至于老头子都不得不抬二哥起来跟太子对抗。
而二哥则抓住机会在军中笼络人心,收揽势力。
最势单力孤的就是他了。
按说不管哪个哥哥以后坐了那把椅子,他都是亲王。
但是,二哥都能出头去争,他为什么不可以?他又不是小娘养的。
老二和老三有什么区别么?
他现在就是要多展露自己的有用性。
不过有点难,毕竟他去年开府建牙后才出来做事,两个哥哥已经把能抢的都扒拉到自己碗里了。
所以,父皇让他管暗中的情报机构,他觉得没问题啊。
也就这里还有些权力的空白了。
而且,能掌控情报,这其实对他要做的事也是大有帮助的。
至于父皇去看,怕确实是为了银子。
历年征战,国库确实没什么结余。太子说的不是假话,国库承担不起近期再次北征。
虽然北戎确实是大患,而且北戎国后是前朝末代公主。传说她还收留了她侄子也就是前朝太子。
也是因此,各地复辟势力一直春风吹又生。
而且,北戎还对炎夏国的边境蠢蠢欲动,有染指之心。
但当年曾经和父皇争天下的势力有一些也还没有完全肃清的。
据说当年杀害母后的人,就是内外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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