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道:“大荒山的人都如你和我母后一般武艺高强,轻功绝世么?”
“没有,大荒山一脉创立千年,历代也只有我和姐姐练会了师门绝技。不然皇上岂能容得下?”
淮王讪讪一笑,“处在那个位置上,自然要比寻常人多警醒些。”
不然,动不动你们大荒山一脉的人就冒头要诛除暴君、昏君之类的还行?
“本王就比小姨你小一岁,功力却远远不如。”
徐长甯道:“不然怎么叫武学奇才呢?这就不是勤学苦练能追上的。”
淮王:“......”
身后的剑一到剑十二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到。
不过,还真是头回看到自家主子让人怼得无言以对。
淮王选的这条路已经是非常享福的了,只要到了岳阳就能一路坐船。
但从此地到岳阳也还有一千三百公里。快马加鞭也需十天之久,这还得沿途驿站都给备上好马。
后面的水路也是一千三百公里。不过可以日夜兼程,六天可达。
当晚抵达驿站住下,淮王和徐长甯各占了一间上房。
其余人住的便是中房,围绕二人的房间以做保护。
淮王是挂的钦差之名。但差事隐秘,并未暴露真实身份。
他在房间里吃过晚饭,铺开纸笔以暗语给皇帝写信,尽诉此行经过。
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神秘小姨也交代了一下。
特别指出她长得与自己非常相似。
稍后便有人送来驯养的传讯飞鹰,把信件绑在鹰爪上寄出。
徐长甯也是在房间吃的晚饭,四菜一汤。显然不是亲王份例。
不晓得牧儿如今顶的是什么名头。
之前听说他杀的是汉奸,她心头的不适终于散去了些许。但这孩子的性子也确有暴虐的一面。
她对他印象还停留在怀抱里的娇儿,一时真是有些不适。
耳中听到飞鹰的声音,她闪身从窗口追了出去,没惊动人。
半道无人处,再把飞鹰击落。
看过信纸她直接将后面写到她的字句裁掉,再重新绑了上去。
半个月后,五千里外的御书房。
当今天子姬天御对着面前跪着的次子也就是洛王姬昀没好气道:“朕几时说过你大哥身体不好,要你多多努力?”
洛王抬头瞥他一眼,没吭声。
明明就是老头子自己亲口说的,说完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然他能那么卖力气?
怎么现在又不肯认账了?
他这几年逢战冲杀在前,在军中威望颇高。
如今,已经到了储君快要不能容忍的地步了。
一句话挑起他们兄弟相争的老头子,现在摆不平了。
这是想把所有屎盆子都扣他身上,说一切都是他的妄念么?
姬天御看出他眼神中的意思,眉毛立起,“反了你了——”
洛王猛地站了起来。
皇帝微微一惊,然后厉声道:“姬昀,你要做什么?”
洛王脱掉身上的蟒袍扔在地上道:“是,从头到尾一切都是儿臣的妄念。与其将来死在太子皇兄手里,不如今日就死在父皇手上。要杀要剐父皇动手吧!儿臣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姬家子孙。”
皇帝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个孽障!”
旁边的总管大总监小多子一脸慌张,“二爷啊,你怎么能这么□□上呢?”
洛王轻哼了一声,他身家性命都要被老头子这一句不肯认账的戏言给葬送了。
他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不过这话到底怎么传出去的?
小多子过来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赶紧服个软。
洛王一挥手把他推开,然后对下不来台的皇帝道:“既然父皇一时拿不定主意,那儿臣就回府等着您的旨意。也好给自己准备、准备。”
说完,竟然直接扬长而去了。
皇帝愣怔之后大声道:“徐昭甯,你这都给我生的什么儿子啊?”
徐昭甯若在,此时定然是柳眉倒竖,“我一个人生出来的,跟你没关系啊?养不教、父之过,少往我身上推!不满意我生的,趁着你还年轻,再活二十年不成问题,赶紧找人再生一个得意的呗!”
皇帝颓然坐下,“跟她一样的臭脾气!”
消息传到东宫,东宫谋士连同太子都有些傻眼。这也太莽了!
还得是老二啊!
皇帝从草莽起兵,这些年一直很重视文教。毕竟马背上得天下,不能马背上治天下嘛。
老二平日里看着也是一员儒将,怎么成这副德行了?
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御书房的篱笆牢,发生了什么,除非是父皇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