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彻底恢复身体康健是在路遥去求见远德大师之后的第三日。
清早睁开眼，她就觉得自己跟焕然新生了一般。
头不晕了也不沉了，身上虽然还觉得没什么力气，但精神很好。
最重要的是，眼前一直觉得灰朦朦的一切一扫而光。
倒是傅泽，早膳的时候一直盯着她打量，生生在她第三次让小桃再给她盛一碗粥的时候叫停了。
“你才恢复身体，吃多了不好克化。”
云染身子大好他自然是觉得舒了口气的，只她明明前几日还没有任何好转的起色，怎么这一觉醒来就能活蹦乱跳了呢……
“殿下，妾昨夜里做了一个梦。”
放下筷子，云染偏头看向傅泽，一脸认真的模样。
她看得懂他眉眼中的困惑与疑虑。
“妾梦到有佛祖庇佑才能恢复如初，想去拜谢。”
傅泽挑眉。
佛祖保佑？
他虽然偶尔得了空也会去一趟千佛寺，但却不是因为信奉。所以，乍一听到云染的话，他第一反应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可再对上她那双通透的眸子，他又信了。
无论她信奉什么，他信她。
“明日……”
“殿下。”云染鲜少打断傅泽说话，只她听着他开头两个字，径自开了口，“妾想今日就去。”顿了一下，为了增加信服力，她又接道，“妾才做了梦，自然是尽快去拜谢的好。且妾也想去给殿下再求一方平安符。”
傅泽露出几分迟疑的神色。
他今日是要出城去处理些事情的。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半晌，他终于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开了口，虽然有几分不情不愿。“叫墨影陪你同去吧，只现在天气还冷，万不可再冻着了。”
云染眼角弯弯，“妾多谢殿下。”
只不过，等出了府门，墨影万万没想到，娘娘要去的不是千佛寺。
“伽罗寺？”
那地方偏僻不少，香火能比得过千佛寺？
云染嗯了一声，风轻云淡的。
“走吧，过了午时再去就不诚心了。”
她也从来没说过今天要去千佛寺吧？
何况，她是要去找远德大师的，当然要去伽罗寺。
一行人到的时候，墨影看着眼前的一切，还眨巴眨巴眼。
就这……就这看着甚至有些凄凄凉凉的寺院，能供养大佛？
进了院子，甚至连僧人都没见到几个。
云染倒是轻车熟路的，搭着小桃的手下了马车，直奔里面的大雄宝殿。
她跪在佛前，一脸虔诚。
只不过，却不是一心向善。
她有仇必报的，说什么以德报怨。
远德大师是知道她会来的，却没想到她今日就来了。
听到有小徒弟跑去与自己说寺里好像来了贵客，他依旧只是静心抄完了面前的佛经。
他出来的时候，云染早已经不跪在佛前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信徒。
墨影远远见到一位瞧着德高望重的僧人走近，第一时间是想给对方鞠一躬，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僧人感觉身上都笼着一层佛光。可又一想到自家主子的吩咐，他又瞪圆了双眼。
无论是谁，就算是一只蚂蚁近了娘娘的身，他也得看住了。
“墨侍卫，我想听大师与我点化几句，你们就在殿外候着吧。”
云染这一声落，墨影有些作难了。
所幸，小桃是懂主子的，在墨影开口之前，拉住了他。
“我家娘娘一向来寺院的时候都要与方丈解惑，反正殿门开着，你与我在这里等就是。”
墨影盯着正在殿内面对面跪坐说话的大师与云染，算是默许了小桃的话。
只眼睛一瞬也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
大殿内，云染看着远德大师，目不转睛。
“云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这句话，十年前，她说过一句一模一样的，对着同一个人。
事实上，远德大师也已经有八九年没见过云染了。
当初机缘巧合之下，自己将她从死神手边拉了回来，只不过后来他便离开上京城出去游历了。去年冬他才回来，倒是不知道她是如何知晓的。
“再一再二不再三。”
不是他不愿意，只是她承受不了。
云染只淡淡一笑。
“多谢大师告知。”
不会有第三次了，她不会再给任何人机会用这种方式暗害自己。
“只云染有一疑问，大师这次…用的可是云染的生辰八字？”
若说是起初她对秦雨霞以邪祟的手段害自己这件事还存着一丝丝的不确定，那当她今早霍然而愈，她已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