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太猛,妈妈和大嫂都吓了一跳,“田米你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她们都去修大坝了?”
“对呀村里早上刚招了劳务,四个哥哥和二嫂都过去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工分。大坝修好,咱们全家也能吃顿好的。”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田米,你在说什么?”
田米推开窗子,屋外下着雨。
“咱们穿多久修一次大坝?”雨看着的确不大,所以田米在想,会不会是另外一次修大坝的时候遭遇的变故呢?
“从来没修过,咱们这大坝结实的很,前几天一直下暴雨也就冲坏了一个角。说是修大吧,其实找咱们过去都是去排淤泥的。事情不难,费点体力罢了。上级领导早就替咱们考虑了,排淤泥期间所有人都管饭。”
“从来没修过。”这句话让田米心里的警钟,嘣的一下就响了起来,不行不能去,得赶快跟二嫂说。
“小米,你在说什么呢?咋就不能去了呢?村里那么多人都去了。”
田米现在只恨自己收到的信息太有限了,只知道二嫂是在这个过程中丧失了生命,四个哥哥都安然无事。但她不知道在那一次塌方事故中除了二嫂还有没有其他人也遇难?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这二嫂和其他人把命丢在那里吧。如果说她的穿越和重生都是玩笑,但人命可不是玩笑啊,何况既然来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田米冲出屋子,连伞都没拿。大嫂和妈妈在后面追着喊她。她哪里顾得上呀,要赶紧跑到坝那里去阻止大家。
好在堤坝并不难找,因为村里有好多人报名修堤坝,正披着蓑衣往那边赶。田米此时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也没带雨具,在人群中用力奔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不要过去。不要去修堤坝。”
她的行为举止实在太奇怪了,母亲和嫂子拿了伞在后面追着她,一边追还一边跟路过的人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孩子不知道咋了。我们现在就带她回去。”
很快田米跑到了堤坝旁,她看到了四个哥哥。哥哥们长得很像,虽然跟三十年后有差别。但轮廓并不难辨认。
那么,站在她们身边的那个年轻女人应该就是嫂子了。
“哥哥嫂子,咱不修大坝,咱们回家。”
“呦,田米你醒过来啦!”二嫂先是温柔的对田米笑了笑,随即又问她,“你这娃说啥呢?发烧几天烧晕了吧,等修完大坝,到时候买只鸡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二嫂真是温柔啊,可千万不能叫她死。田米狠狠的拉住了二嫂的胳膊,“二嫂你跟我回去,咱不修大坝了,我也不要吃什么鸡。”
二嫂:“小米啊,干了活才能有工分。”
田米:“二嫂,你信我,我发誓,这活不能干,给多少工分都不干。”
二嫂看上去有些生气了。
这么一闹二哥第一个不好意思了:“小米,你说啥胡话呢,生病了就赶紧回去休息。你在这挡着影响我们干活。”
大哥也发话了,“就是,小米,你赶紧回去吧,你看这雨都快停了。咱们干完活天气也就好了。到时候你再出来蹦蹦跳跳。”
“大哥二哥,我没说胡话。”田米喊了好久,可是大家都不听她的,她无奈只好耍起无赖,拖着二嫂的胳膊,死活不让她往前走。
“这小娃娃是不是发了个烧烧糊涂了?”一旁的邻居看到这边吵吵嚷嚷的,也忍不住过来看看。
“大人干活小孩别闹,田米,你再闹我让娘把你锁在家里。”
田米感觉太难了,作为一个小孩,真不知该怎么说服她们,总不能告诉他们大坝要塌了,那就太离奇,太古怪了。而且撒泼打滚在她们看来无非就是小孩子耍耍脾气,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这件事。要是她闹得太凶,指不定会被几个哥哥惩罚,要是把她抓起来,禁足什么的,那她就完全没有机会去阻止大家了。
田米冷静下来。
看来这样不行,硬碰硬对作为小孩的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但到底做些什么事情,能调动在场的所有人不去修大坝,而集体转移呢?
现在是1972年,村里还通过记工分来生活。
田米灵机一动,脑袋里浮现出一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