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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夏王羸就发现了王后蔓有些不寻常,无论他在马背上说什么,她都默默地点头或摇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情况在进宫后,更加明显。

在两人并肩走回王殿的路上,王后蔓屡次突然止步,回身用手摸夏王羸的脸,表情有些不寻常的忧伤。

在她又一次停步去抚摸羸脸庞的时候,羸终于忍不住握住她的手,笑道:“蔓儿,如何这次一别,竟是这般想念我?”

王后蔓的眼泪就落下来了,扑簌簌,如落花带雨。

她今年二十九岁,成婚十五载,早已威势俨然。但她今日一袭火红衣裙,娇艳一如豆蔻年华。

这本就不是一件寻常的事。

尤其对于夫君羸口气中明显的调笑,她居然难得的没有反驳,脸色不但不娇羞,反倒更显得有些怆然。

羸心中一动,低问道:“蔓儿,是不是孤不在的日子,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王后蔓摇头。

宫中能发生什么事?自大婚后夏王羸驱散后宫佳丽,偌大后宫,只得一位王后,率领王子蕤及一对刚出生的公主。连宫人都散去大半。——能发生什么事?这里没有宫斗,没有哀怨,只有生死劫。

一念及此,王后蔓的眼泪又止不住掉下来。

她越隐忍不说,羸心头越狐疑,幸而此时王子蕤已经蹦蹦跳跳地出现了。

太子蕤穿着件素白色镶金边的袍子,跑起来如乘风,一眨眼就从几丈外到了父母眼前,笑嘻嘻地说道:“父王,你回来了?”

夏王羸对这个独子极其喜爱。他当下抱起蕤,高高举过头顶,朗声笑道:“大半年不见,蕤儿又长高了!”

自从娶得蔓儿为后,羸常年阴郁带倦容的模样便彻底变了,连说话亦常含笑。

近年不知是否连年征战的缘故,羸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此刻乍见妻与儿,双眸更是透出一种不健康的奇异的明亮。

太子蕤黑发披肩,五官如同画卷里跑出来的童子一般,异常俊秀。

太子蕤的模样同时继承了父母的优点,皮肤细嫩,虽然白,却不是父亲那种病态的苍白。此刻他被父亲高高举过头顶,头顶即是灿烂的三月春阳。

太子蕤咯咯地欢笑,在空中转了一百八十度,笑声清亮如头顶的阳光。

他笑嘻嘻地对夏王说道:“父王,你说这对妹妹取什么名字好?”

夏王羸朗声大笑道:“蕤儿这是在考究为父了。幸好这个问题,在来的路上孤早已经想好,长公主取名金霓,二公主么,就叫紫岚可好?”

金霓与紫岚这两个名字,在南夏来说算是比较华丽的了。历代皇室子息很少,繁衍后代非常困难,取名也多以单字为主,金与紫命名两位公主,便是大有呵护之意。

在南夏帝国,黑色为第一贵,尤其是玄黑色,更是只有王室嫡系成员才能够用。其次是一种接近于白玉的色,通常留给王后。公主们则通常以金色或紫色服装为主。至于平民百姓,只要不触及以上这几个纯粹的色调,便不算犯忌。

夏王羸为一双女儿取的名字虽然华丽,却也同时在昭显着公主的身份,不算逾矩。

但最后一句话落在夏王身边的几个人耳朵里,滋味却大不同。

太子蕤此时身子仍在半空中,听了这句话,不觉得意扬扬地目视王后蔓,调皮地吐了吐粉红色的小舌头。那架势简直就是在说,怎么样?我就知道吧!

王后蔓则是脸色一阵苍白,娇艳欲滴的红唇不停颤抖,身体摇晃欲坠。

夏王羸诧异道:“你母后身体怎么这样虚弱了?是不是孤不在的日子,你淘气惹母后伤心了?”

太子蕤心虚地又吐了吐舌头,借势爬到夏王的肩头,牢牢坐稳了,确定父王看不到自己的脸,这才小声地说道:“母后这两天好像很不开心。”

王后蔓不开心的理由,他约略猜到了几分,却不敢确定。毕竟年龄还小。

他想了想,突然偏了小脑袋,一脸思索地问道,“父王,你说一个人的生死可以改变吗?”

对于儿子冒出来的这个无厘头话题,夏王羸颇觉奇怪。但他还是握住了坐在自己肩头的儿子的小脚,淡然笑道:“人的生死如何能改变?除非去找地府改阎罗王的生死簿!”

“哦,原来如此……”太子蕤若有所思。

“谁要死了么?怎么好好地,问起这个?”夏王羸不疑有他,看了看王后蔓愈发苍白的脸,忧愁地问道:“你母后的身体难道最近不适?”

“母后不会死的!”太子蕤立即斩钉截铁地说道,下意识捏紧了小拳头。“我不会让母后这么早死掉!我要她活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然后看着我儿孙满堂,看着这南夏王朝成为人世间第一帝国!”

说这段话的时候,太子蕤幼嫩的脸上灿若朝霞,即便头顶三月的春光都不能抵上他双目中烁烁的霞彩。

“好志气!”夏王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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