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陈舟晚翻身下马跑到最近的人身边探鼻息,细微的热气喷洒在指尖的那可刻,他紧绷的脸松了一些。
“郎,咳咳,郎君。”有虚弱的声音在前方传来,是先前与他说过话的领队。
陈舟晚连忙扶起他,耳边响起一道抽气声。盯着领队腹中那不断渗血的伤口,他咬紧牙关。
“是我没护住货物,损失惨重,咳咳,请郎君责罚。”
“死物哪有活人重要,你先别说话!”他在地上搜寻着,一只手提着包裹递来,是李须韫赶来了。
接过包裹打开拿出布给领队包扎伤口,抽空看了下给其他伤者处理伤口的李须韫。
领队提议,“郎君入城便报官吧!”
“再说,先把兄弟们安置好。”货物定要要寻回来的,这批里有与西街老板谈好的贵重器具。
派人去通知李文把商队的人送去医馆,李须韫跟在陈舟晚后边看他走走停停。
地上交错的痕迹无法辨别劫货之人离去的方位,时间拖得越久货物寻回的几率越小。“为何不让李文去报官。”
“此地为王城外,入城半个时辰不到。如此近还有人敢顶风作案,报官只怕落个石沉大海的结局。”
他四处张望来到一颗树下。跟来的李须韫一眼便瞧见被砍下大截枝干后的痕迹,扭头看着蹲在地上捏起一把土的人。
黄褐色的土中混着几小块颜色较为沉的结团。陈舟晚拍掉手中的尘土,叉腰踹了脚地上完整的绿叶,“宜明可知附近哪有水源。”
“你这般问那就多了,小至溪流大到深潭在内有十多处。”
“那可有能安置一商队货物,数十人,地广且隐蔽之地?”陈舟晚见她忽地不吭声了,就猜到定有与他说的相符的地。但出于某种原因,宜明不愿说出。
“宜明你是有什么顾虑么?”
顾虑......李须韫不是顾虑,是不安。按陈舟晚说的,这附近只有上次潜入的别苑符合。里边错综复杂加之私兵众多,就算她和陈舟晚带人去也落不个好。
报官,报官还真是无用。若那别苑真是与沈相公有关,去官府只怕是暴露了自己,引来灾祸。
她看着陈舟晚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身子,吹了口哨召来一只白鸽。
“你要写信?我没带纸笔。”陈舟晚道。
李须韫摆着手,扯下身上的一块衣料咬破手中在上便画着复杂的图样,画好后把衣料绑在白鸽腿上放它离去。
白鸽化成一点消失在天际,她心底忐忑地注视着,等待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