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发,温和地笑道。
“是不是早了些?”许云深迟疑道。
“咱们长生是皇子,用不着考功名,读书只是为了知礼罢了。”陆月寒道,“认字倒是不急,但是书中那些道理倒是可以慢慢讲给他听。也不用平铺直叙地说什么大道理,只每天给他念念故事,念多了他自然就懂了。”
“你说的倒是有道理,可上哪找那么多故事来说?”任雪霁问道。
“从三字经千字文到四书史记,里面总有些小故事可以拿出来说。”陆月寒道。
“月寒你是最会读书的,讲起来自然头头是道。”许云深苦笑,“可我却是连女官都没考上,再说这些年也没怎么看书,以前那些都混忘了。我只一个贵人,听雪轩里也没有太监女官的份额,哪有人会给长生讲书?”
“这容易得紧,我和雪霁各给你抽几个读书好的小宫女小宦官就是。”陆月寒道,“到时候你挑挑,选一两个讲的好的留下。”
“可读书好的都是要去考学的,耽误人家前程……”许云深有些犹疑,“我只怕留下来的人心怀不满,反倒坏了事。”
“你呀!”任雪霁啼笑皆非,“考上女官太监算什么前程,入了我们的眼才是前程。你想想,在我们面前留个名,还怕日后不能出头?”
“若是有那想考学的,自然不会讲的好,我们也就放他们回去了。能被你选上的,都是想明白利害得失的,你大可放心。”陆月寒道,“只是无论能不能留下,要来听雪轩走一遭的人都得好好挑选才是。”
“这是自然,云深和长生的安全最重要。”任雪霁颔首,“不过说来,月寒你现在接手司礼监怕是得忙上一阵,可还有时间挑人?”
“我去司礼监又不是真去处理政务的,不会很忙。”陆月寒微微一笑,“再说,什么也没有长生的事要紧。”
眼看到了时候,宫人把皇长子抱下去喂饭,陆月寒三人也坐了一桌一起用晚膳。膳房给她们准备的饭食自然是不差,只是碍于贵人和女官的份例每个人的菜品都不多,但三个人的晚膳放到一起便显得十分丰盛了。
都是从小宫女坐到今天的位置,三个人也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讲究,一边用膳一边闲聊。
“听说你今天在司礼监门口和宋令璋闹了一场?”任雪霁笑问。
“什么叫闹一场,不过是提醒他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罢了。”陆月寒白了她一眼,“我身为宫正,敲打他一二也是分内之事。”
“是是是,分内之事。”任雪霁笑道,“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个小宫女想给宋令璋暖床罢了。”陆月寒道,“本来也是寻常事,但当着我的面给宋令璋献殷勤……这么蠢的人真是太少见了。既然被我撞上,不收拾一顿简直对不起我拿的俸禄。”
任雪霁听到了第一手消息心满意足,她喝了口汤道:“对了月寒,你今天不来我也要找你一趟的。太后娘娘想从武昭容、宁婕妤和赵容华里挑一个收拾了,你俩想找谁下手?”
这几个分位虽不同,却都是最近家里给皇上办事本人也向皇后献殷勤的。收拾谁不要紧,重在威慑后宫。
“宁婕妤。”陆月寒道,“她有个镯子,我看上很久了。”
太后所谓的收拾,向来是指找个罪名打入冷宫。既然人都进了冷宫,那属于她的东西自然是被抄没。太后对手下一向大方,抄宫得来的东西只要报备一声拿个几样也无妨,还能过了明路当作是太后给的赏赐。
任雪霁和许云深都无所谓是谁,既然宁婕妤的首饰入了陆月寒的眼,倒霉的自然是她。
这等事一向是陆月寒和任雪霁合作。找罪名的事归陆月寒负责,罪名不够则由任雪霁编凑,等宣读了罪状,陆月寒带人拿人,任雪霁带人抄宫,两人配合默契无间。
既然计议已定,用罢晚膳后两人各自回去,有条不紊地安排下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