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连忙起身跪好“多谢主子赐药。”
宫百里甩了个令牌在池鱼身上,漫不经心晃了她一眼。
“做好分内之事,退下吧。”
池鱼看了看天色。
确实该走了,免得撞上半夏回府就说不清了。
“是。”
她捡起地上令牌,不敢多言,快步飞身出府。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她可什么都不问了。管他为什么让半夏监视自己呢。
非在局中,莫论局事。
以免引火烧身,这个宫百里还是能避则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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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似云来酒楼……
她如同往常一般,到了二楼找了个能一览全街又不易被察觉的位子坐下。
今日她可是尾随卫南风出门的。想是身上伤渐好,在家憋不住又出来惹事了。
她坐于卫南风斜后方,在角落里暗中窥伺着他的一举一动。
看着卫南风和他那俩狐朋狗友聊得火热。
池鱼心下嫌弃——早知道不跟着了,成天不敢正事,还不如找个地方睡一觉,昨天夜里都没怎么休息。
她喝了几口浓茶,尽量让自己精神些。
忽听到一楼大厅说书先生讲起户部侍郎家的灭门惨案。
言辞激愤、捶胸顿足,言语中皆是对侍郎家的同情惋惜与对凶手的深恶痛绝。
短短几句就将在场众人的情绪提了起来。
卫南风听罢用脚轻踹了踹坐在他对面男子的腿。
“真的假的?本少爷不过几日未出府,竟发生这么大的事?”
对面男子吃痛,挪了挪脚小声说道。
“自是真的。说是今日凌晨给田侍郎府送菜的小贩去了府上,叩门良久无人应答,方才入内查看。见院内躺着几个应是守门家丁,便立即报了案。刑部和大理寺都去了,田侍郎夫妻二人与附中下人都是熟睡之时被杀,干劲利落,一刀毙命。”
卫南风睁大双眼,嗓音都拔高了几分。
“都死了?”
与卫南风讲话男子身旁还坐了一男子,看起来有些不安的示意卫南风小声些。
卫南风瞟了那男子一眼,打趣的笑了笑。
“赵霖,你莫不是被吓怕了?”
卫南风又碰了碰对面男子。
“宋安旻,你看他!”
宋安旻侧身轻拍赵霖肩膀,安慰一番,没好气的瞪了卫南风一眼。
“他害怕也属正常。想那田作升一个三品户部侍郎都这么悄无声息就死了,赵霖父亲乃是五品户部郎中,田作升可是他家顶头上司,他能不怕吗?”
赵霖小心翼翼“是不是户部出事了?不会牵连到我们吧?”
卫南风看赵霖哭丧着一张脸,只得出言安慰。
“怎么可能,户部有事肯定是朝廷处置,下手这么狠的应是江湖中人,怕不是田侍郎自己得罪了什么宵小,被人寻了私仇。”
卫南风嘴上安慰,神色却有些忧虑。
赵霖疑惑“他能有什么私仇?父亲还说他是个好官呢!”
宋安旻左看右看“别操心了,大理寺不是去了吗?早晚会查到真相的,我们等消息就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赵霖紧张望着宋安旻“这苦差事可是大理寺和你们刑部共同授理,还是让伯父小心些吧!”
宋安旻瘪嘴,无语的摸了摸鼻子,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
卫南风见二人神色焦虑,赶忙笑了笑。
“本少爷几日没出府了,快给我讲讲城中趣事。”
宋安旻、赵霖对视一眼,赶忙接过话头……
顾池鱼静静听着,脑海中不自觉想起昨夜之事……
自前夜从安王府离开,池鱼便赶紧找了个无人之地调息。
她借着火折子细看宫百里给她的令牌。
上圆下方,正对应天圆地方,是为守天地秩序;通体雪白夹杂些许墨色,黑白分明。
她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令牌,但无回谷师傅授课时早已说明。
池鱼心下一惊——规圆矩方?颠倒黑白?这是执法令?是要杀谁?
她赶紧打开执法令上挂着的小纸条。
田作升—灭门
池鱼双手颤了颤——他到底想做什么?田家究竟怎么得罪他了,竟要杀人全家?
她将纸条缓缓放在火折子上,一张小纸条被火光映衬的殷红,很快便消失殆尽,正如那夜的田府,血色漫天,顷刻间便不复存在……
池鱼揉了揉脑袋,就着茶水咽下几口糕点,不愿再去回想那一幕幕。
这还是她第一次杀这么多人,以前在无回谷训练时大多是用动物或是乱葬岗的尸体,偶尔会抓到想探听无回谷秘密的细作,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才能毫无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