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温情过后,安珉无视了库尔一脸阴郁的表情,镇定自若地坐在了他对面的空椅上。
库尔将视频资料甩到桌上,示意她先看。
然后他摆出一副审问的架势,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叠插起:“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比如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林安珩会受到怎样的处分,或者是关于受伤同学怎么善后?林同学现在的情况可是很棘手啊,你这个家长怎么看?”
安珉接过数表,快速地把视频翻了翻,得出了一个结论:“怎么没有留下记录?看来学校的卫星系统还是太老旧了,需要我出资升级一下吗?”
“安珉!系统老旧不老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是谁殴打同学、半夜破坏门禁。你别老提钱不钱的!我是那种为钱所动的人吗?”
库尔曲指敲了敲桌子,生气将席纳特的伤情鉴定推给了她,“你看看林安珩给人家打的,趁着同学睡觉的时候出手伤人,你可真是教育出来一个好孩子啊!”
安珉粗略判断着伤口的扭打力度和着力点,淡淡地怼了库尔一句:“主要是老师教得好。”
“我当然教得好,你看看你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那不都是我的功劳吗?”
库尔热脸地扇了扇风,只当没听不懂安珉话里的调侃,“你再看看你自己,怎么把你家小孩儿教成这样,不是打架就是闯祸受伤的,你真是给老师丢脸啊!”
安珉不想参与这种没意义的话题,于是她敷衍着回答道:“那真是抱歉,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我一定提前向老师道歉。我看见这个同学是在医务室留的手印,那他现在应该还是被你留在那儿了吧。”
说完这句话,她就起身准备去医务室找人。
“等等!你这就走了?”
库尔起身拉住安珉,提醒她,“林安珩这次可是触犯了校规,你总不能当作什么都发生吧?”
“你有证据吗?”安珉晃了晃手里的伤情鉴定表,无赖起来,“现在校方既没有影像佐证,也没有人证录音,难道你要靠一个同学随便的几句话就能随便给人定罪?而且犀科说这个同学前些天还总是找小一的麻烦,栽赃陷害也不是没可能。”
库尔没想到安珉直接就将人护住了,心里有些不确定地继续追问:“你怎么能随便入侵学校的主系统呢?那些都是涉密资料,你就是校董也不能这么霸道啊?”
“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入侵视频监控,我只是安排犀科要合理的运用总统的调查权限,至于结果是什么现在已经很清楚了,难道还需要我给老师再重复一遍吗?”
库尔知道她这是在拿权势压自己,只能委婉地提醒她企图唤醒她的良知:“你比谁都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还想包庇他?”
“校长大人可真的断案的一把好手。一个失去视力的普通军校生怎么能在半夜溜别人的宿舍,还能成功地把人揍一顿?”
安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一个开枪上膛的手势。
“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库尔没有拦她,只是在她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开口说道:“哪怕我知道那件事是谁做的,但没有证据就永远也定不了罪,虽然今天这句话是你说给我听的,我也认了,但我也把这句话送给来日的你。”
“你有你的坚持,我可以理解。但是污染潮过后还能剩下多少证据,你有想过吗?陆嘉欣的死亡结因拖到现在还没有结论,你让联邦军部和国民议会怎么想?”
安珉认真听完了他的话,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因为别人介意就不调查了吗?我们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没有人应该是例外。至于军部和议会那边我会尽快给出答复,老师不必担心。”
说完这句话,她便提步离开了。
库尔看着安珉匆匆离去的背影,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虽然他不清楚这次关于陆嘉欣的调查会不会有结果,但他知道,林安珩这次是赌赢了。
没有例外?什么叫没有例外。
林安珩不就是个例外吗。
再孤傲的人也会为了自己在意的人,打破所有原则,历尽坎坷卸下一身防备,只为了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银发beta揉了揉自己发僵的脸,感叹着生活的不易。他现在不仅每天处理学校里的一大堆事情,还要操心安珉那家伙的终身大事。
好在林安珩还知道主动,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这两个人撮合到一起。
……
医务室里。
席纳特一脸惶恐地躺在治疗仓里,他不敢相信联邦总统居然真的因为林安珩的事情来了学校,居然还来看自己!
被迫入局撒谎的军校生想向安珉表达敬意,但是又苦于自己刚被林安珩揍了的恶毒大嘴巴人设,纠结得他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就在席纳特没有开口说话的这段时间里,安珉细细地对照着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