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记等会不要上前与他讲话。
那个在院子里拿着很多鸡蛋的那个老婆婆,家境不太好,家里养些鸡鸭,女儿难产,一尸两命后她女婿闲她麻烦又不想伺候她,直接送我们这儿来了。
她早就生病了,她或许在悔恨自己没给女儿把把关,葬送了女儿一生。
那个到处找牙的老太太,在家一直被丈夫家暴,为了她女儿她一直不离婚,直到两年前她丈夫死了,她女儿要接她回家,她害怕打扰到女儿生活,还有在长时间的暴力影响下,心理上有应激障碍,她同时也有老年痴呆,只记得她那副假牙是她女儿做的,她女儿到处飞,没时间照顾,在她自己的决定下来到了这儿。
还有那个要这小伙子抓蛇的老人,他孙子去河里抓蛇被淹死了,老人总感觉要是自己去抓他的孙儿也不会死,据他儿子说,那天老人脚步踉跄,一边抹泪一边快速前进,他把一切都归结在自身,终成他一块心病…
听着不同的故事,感觉他们荒唐又苦难的人生,有些泪点低的同学已经开始用衣袖抹眼泪了。
人生不过三万天,他们在反反复复的日子里宁愿折磨自己,也不愿相信亲人离世。
在无数日子里懊悔,倘若自己再快一点,自己再有点本事,都不至于让儿女受苦。
是啊!倘若能选择自己生存方式,或许人人都选择幸福结局而非如履薄冰的苟活。
可生活不是剧本,没那么多好事全然发生。
看着泪珠挂满一个个幼嫩的脸上,负责人回归正题。
我和你们校领导之所以沟通抽一个班来这儿感受一下,是因为好多人对拥有的东西嗤之以鼻,世界不然全是善面,但恶意终究难参团结有爱的心田。
这一刻,负责人转身离开,却如神邸住进那群学生的心田。
或许很多年以后他们蓦然想起这个场景,家人健在,有人相伴,那寥寥几笔勾勒出简单画面确实幸福的积淀。
回到班级,心里五味杂陈。难受、悲悯、无力感油然而生。这个年纪最藏不住心思,皱着眉头老师都知道他们想什么。
玉兔西落,金乌东升。
看着家里那俩小孩还在睡,柳莺音做好早餐。
“你咋了?看着情绪不好……”
白鹤亭蹙眉问起,他最近很忙,高三课很满,这几天他在外面吃饭,不咋关注家里情况,弟弟妹妹也被柳莺音照顾的很好。
“哥,你觉得,那些精神病人真的是因为生活的太过压抑才住精神病院的嘛?”
思索偏刻,白鹤亭给出答复“不一定,有时候情绪波动太大也会,你想想,如果一个人短暂期间情绪大喜大悲,那么在这种极端情绪的控制下,这儿也容易出问题”白鹤亭指指自己的脑子。“所以有时候释放情绪很重要的。”
“你钱不够就跟我要,要是学校里没钱就来我班里找我要,这俩小家伙太能吃了,害怕你钱不够”白鹤亭沉声嘱咐。
柳莺音作出“OK”手势。和白鹤亭一起去学校,两人放好在学校放好自行车。
准备分道扬镳时,一教导主任过来,指着两人恨铁不成钢“高三的不知道抓紧时间和高二的谈恋爱?”
白鹤亭一阵无语,但还是毕恭毕敬的解释“老师我们是兄妹”
那老师快人一步大呵一声“闭嘴,每对被抓的小情侣都这样说,还真以为能糊弄到我?”打开手机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询问厉声呵斥“班主任是谁?”
两人觉得离谱,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还是乖乖的上报老师名字和班级号。
十分钟后,教导主任室门口。
门外的两人书包都没来得及放,就这么站着。
经过班主任打电话了解情况,那教导主任也不愿承认自己错误。转而将矛盾抛向两人“既然是兄妹,在家不聊天嘛?非得跑学校一直聊,书背完了吗?一直聊”
无奈的等待训斥完,早点快上课了。听到可以走了,两人狂奔向教学楼。
风中凌乱的短发与少女一腔怒火融入一体,风在此刻也有了具体,卖力地吹响薄薄的校衣,勾勒出青春的朝气。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报告”
努力调整着气息,脸颊微红的少女一边整理着被风吹乱的短发一边无措的盯着老师。
化学老师随意看了一下时间,“还差两分钟就上课了,不算迟到,进。”
片刻后,老师出去。
“小同桌,差点迟到,你可破天荒的头一回啊!”看着脸上带着笑意揶揄自己的宋清野。柳莺音咳了几下解释,路上遇到了点情况。
读书声起,无奈与被冤枉的委屈融入声音里,奔发铿锵有力的语气,字字句句发泄心里的瘪屈。
高三教学楼。
“报告!”
任课老师瞥了一眼教室外,装作没看见。
白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