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冷宫思过(1 / 2)

此话一出,但见在场众人俱是一惊,面上皆是不敢置信之色。金徽酒眼神微沉,再去看萧祺缘,只见他更是瞪大了双眼,恨不能咬碎牙齿,囫囵地吞去血泪。

太后听罢,也是一怔。片刻后,但见他怒意浮现在脸上,盯着女帝的眼神也更加锐利。

“陛下可知自己说的是什么话?”他质问过后,警诫道,“堂堂大玄国主,居然为了一个刚入后宫的郎君做出这种闻所未闻的决策,不惜要跟着对方共入冷宫受罚,着实让哀家开了眼界。”

梁雪雍知道他在气头上,按理应当妥协,可她偏生性子倔强,认定的事情不会更改,又因对林初朗满心疼惜,于是反驳道:

“我虽是一国之君,可也是初朗妻主,圣人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本在‘治国之前,我爱护我的夫郎,使他免受平白遭冤之苦,有什么不可?”

说完又道,“更何况母皇在世之时,对父后您亦钟情有加,虽遭非议却一肩承担,如今我护初朗,正仿效母皇,有什么错?”

太后一听,脸色更阴,冷冷道:“哀家看陛下是色令智昏,感情用事,越礼而不自觉,失仪而不自知。自古以来,为一蓝颜冲冠而失天下江山之先例何其多见,难道陛下想仿效商纣、周幽之流,使我大玄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不成?”

梁雪雍沉默半晌,淡淡道:“父后言重了。”

“您所担忧之事,与女儿在意之事,不该混为一谈。”她郑重道:“女儿不是商纣、周幽,初朗也不是妲己、褒姒,还请父后不要担忧大玄的将来。”

又道:

“既然父后心意已决,初朗作为小辈理应遵从,但我亦下定了决心要和他一同去那冷宫,还请父后谅解。”说完,牵过林初朗的手,攥紧了,带着他往殿外走。

林初朗愣了愣,感受着对方手心传来的温度,听着对方维护自己的话语,忽而生出一种坚定的勇敢,紧紧地回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走向殿外。

大殿上鸦雀无声,只回响着两个人迈步的足音。

过了一会儿,众人只见太后起身,愤怒道:

“也罢,也罢!”他望着那一双人离开的背影,严声喝斥:“既然你们妻夫情深,那哀家遂了你们同甘共苦的愿便是!”

说罢,被随侍搀着,亦拂袖而去。

……

出了西斋,林初朗便被侍卫押去了冷宫,而梁雪雍果真如约陪同,也同他一并住了进去。

因为有着女帝的庇护,看管冷宫的郎官不敢对林初朗轻视,但又因太后的施压,郎官同样不敢对他优待。

但这一切林初朗并不在意,只因梁雪雍陪伴身旁,不免觉得自己所遭受到的所有风刀霜剑都变为了和风细雨,根本奈何不了他半点心神。

他问女帝是否会一直同他待在这里,对方理所当然地应下。他又问她冒天下之大不韪是否值得,却被她揽在了怀间,笑着吻过额头。

“朕还从未像今日这般任性过,”梁雪雍温柔地看着怀中的郎君,轻声道,“但为了你,值得。”

林初朗一颗寂灭的心,终究因她而活。

“只要陛下在臣郎身边……”他主动伸臂,回揽对方肩背,动容道:

“臣郎纵是卧冰披雪,也浑不觉寒。”

……

于是梁雪雍凭着她的承诺,力排众议地在冷宫歇了脚。起初的一日半日,太后虽然反对的态度明显,但因与女帝的争执未得消解,纵使觉其行径荒唐绝伦,也并不率先出声加以阻拦。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再经过了几多时辰,这位在后宫阅历丰厚、不乏手段的中年郎君终于撇开了那点被孩子违拗后难以消化的怒意,先有了动静。

于是在梁雪雍决定把日后批阅奏折的公务搬到冷宫之前,太后生病的消息先传遍了整个后宫。众人皆知太后这场病生得别有目的。

林初朗也知道这是太后递给女帝的台阶,故而就算心底再不愿对方离开,也极力规劝自己绝不可任性无度地行事,以免当真叫陛下为难,背上不孝的骂名,而自己也脱不了离间天伦亲情的干系。

更何况他也知晓女帝此前在西斋殿上对太后的顶撞是情势使然,意气用事的结果,并不发自内心地要与他争出个优劣高低,便以情打动对方,提醒她借着探病的由头尽孝心,也好与太后重归于好。

梁雪雍心中也本有此意,此刻听林初朗先说出口,自然地赞许,于是事不宜迟地吩咐人备上探谒的厚礼,准备前往太后宫中探望。临走之时,又解下自己的腰牌递到郎君手里,拿给他做了“护身符”。又叮嘱道:

“朕此番前往太后宫中,若未被留下,则不日便回;若被留下,或许会在那头久待几日,这腰牌你莫弄丢,要是有人为难,将它示出便是,”她捉了对方白玉似的一双手,捏着腕子细细摩挲,呢喃道,“朕实不想你因朕不在而受了委屈。”又说自己一旦将此事处理妥当,照旧回这冷宫里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