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一边问他去哪了,林经桁只说公司有事,陈雨硝便没多问。
林经桁一月份真的很忙,半个月来,陈雨硝见到他的面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到月中的一天,陈雨硝查病房的时候突然想到,好像有三天都没看见林经桁了。
他忙归忙,也经常抽空给她发消息,但这几天,他发消息的频率明显降低。
陈雨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的缘故,总感觉林经桁有事瞒着她,隐隐有一丝不安。
晚上他在饭局的间隙给她打了个视频过来,说等他忙完这一阵,领她去S省姜家过年,这点不安才稍稍散了去。
结果第二天晚上十点多,她正在家学习呢,魏匀突然给她打电话,说林总现在可能需要她,司机已经来接她了。
陈雨硝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给林经桁打电话,提示她手机已经关机。
要不是她对自己的身手有那么点信心,加上来接她的确实是林经桁的司机,她都不可能出这个家门。
眼看着司机在居民区左拐右拐,最后停在了一家饭店门口。
魏匀此时正站在饭店的路口打电话,陈雨硝下车,他挂了电话迎过来,“陈小姐,很抱歉这么晚叫您过来。”
陈雨硝坐车出来的就没戴围脖,细长的一截脖子露在冬夜空气里,她稍稍缩了缩,“什么事?”
这要不是什么大事她今天非得骂死他。
魏匀欲言又止,“您先跟我来吧。”
陈雨硝跟着他往巷子里走,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家像是夜总会的地方。
魏匀领着她进去,从碧丽堂皇地大厅进去,走电梯直上三楼。
陈雨硝看着数字变化,警惕性也跟着拉高,不动声色地给手机开了录音后放进兜里,“你不会是想把我卖了吧。”
魏匀被她这话吓了一跳,“不不不,这我哪儿敢,您多虑了。”
他年纪其实比陈雨硝还要小一点,孤儿院出身,老院长死前把他托付给了赵家,他不是读书的料子,林经桁奶奶见他心思细腻有耐性,问他愿不愿意给林经桁当生活助理,于是他十六岁就在林经桁身边处理生活事务。
这些年下来,他就没见这少爷对谁这么上心过,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害他心尖上的宝贝啊。
就是今晚这事儿……
魏匀带着她沿着三楼长廊一直往里走,最后一间休息室门口停下,让过身看着她,像是有点担忧,“林总就在里面,要敲门么?”
陈雨硝心中疑惑,这个助理之前都是带着标准笑容,有条不紊地办事,头一次见他这么犹犹豫豫。
她抱起胳膊,“他在这儿招/妓了?”
“……”
魏匀神色僵了那么一秒,“没有……”
“那敲门吧,我看看里面是什么妖魔鬼怪。”
魏匀立即动手敲门,夜总会的休息室隔音自然做到最好,陈雨硝没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门就被拉开了,里面昏黄朦胧的灯光泻了出来。
开门的女生很显然没想到陈雨硝会来,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就要关门,陈雨硝一脚踹了上去。
孟今琳被突然撞来的门带着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陈雨硝抬脚走了进去,说是休息室,其实和酒店豪华间差不多。
孟今琳裹着这里的宽大浴袍,挡在她身前,脸色泛白,惊乱不已,“你怎么来了?!”
陈雨硝的视线越过她,落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
那里坐了个纯黑色休闲西装的男人,身形凌厉,外衣敞开,没打领带,黑色衬衫松松散散地解了两个扣,露出一片白得扎眼的锁骨。
他两条长腿敞着,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单手支着脸,光线昏昧,那一截锋利瘦削的腕骨格外清晰。
“啧。”陈雨硝视线移回孟今琳身上,语气很冷淡,但全是嘲讽之意,“我是他什么人你不知道?我不该来么?”
她小一点的时候其实特别记仇,被别人说一句至少要骂三句回去。
上大学后学会了无所谓,不痛不痒的事情就随便吧,不爱计较,但都记得。
孟今琳那句“他跟我赌气,才去找你结的婚”她可一个字都没记错。
孟今琳听她这么说,嘴唇抖了抖,回头看了一眼林经桁,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要殊死一搏似的,“这是我和阿桁哥哥的事情,你不过是他为了遗产娶回来的外人,管不着。”
陈雨硝觉得林经桁不太对劲,从她进来就一句话没说,姿态冷倦地半靠在沙发上,但光线实在是不好,她看不太清。
“这回不说是因为跟你赌气了啊。”陈雨硝比孟今琳高一点,冷睨着她,“我没不打女人的毛病,不想挨揍就滚开。”
孟今琳是听过孟听汐说过她是乡下来的野蛮人,会打架,四个女生加一起都打不过她。
最后权衡了一下,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