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硝鼻头一酸,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憋着不肯掉眼泪,别过脸。
考专业课一的时候,她大脑一片空白,慢慢才想起来一点,可那些背得十分牢固的知识像是蒙了层白雾,怎么都看不清。
下午的时候她强制自己放松心态,专业课二答得还算可以。
但专业课一答得非常不好,一分之差就可能上不了岸。
“没考好就没考好呗。”林经桁捧着她脸,把她的脸掰向自己,看着她红红的眼睛道,“没考上就明年再考,你想当医生咱就慢慢考,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他的语气很少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又真诚又坚定,像捧着易碎的珍宝,小心又珍视。
陈雨硝的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本来还想忍着,没忍住,直接变成了嚎啕大哭。
两年时间,她压抑了太久了,像受了一肚子委屈的小朋友,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大人来了关心了一句,委屈就像决堤的水,再也忍不住。
林经桁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再说当医生也不一定是要去最顶尖的名校,换成普通的医学院校不也可以救死扶伤么?而且你也不用特别优秀,我最喜欢你做你自己的样子,别给自己压力。”
陈雨硝还在继续哭,哭到哽咽,“我考不上……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考不上研究生,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天大,地大,而她心无安处,身无立锥之地。
“那我是什么?”林经桁笑着给她抹去眼泪,“既然没有比现在这样更糟糕的了,不如试着信我?”
“我才不信你。”陈雨硝呜咽着,“男人没有好东西”
“你先试一试呗。”林经桁哄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说到做到。”
陈雨硝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眼泪鼻涕,“……一直是多久?”
“一直到。”林经桁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不再需要我为止。”
陈雨硝心神微微一颤,抬起头,吸了吸鼻子,伸出小指,“那我们拉钩。”
“你怎么真跟小学生一样啊。”林经桁嘴上嫌弃,还是认真跟她勾住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陈雨硝抹了下眼泪,“谁变谁是小狗王八蛋。”
“幼稚鬼。”
拉完钩,林经桁拉着陈雨硝起身,捧起她的脸仔细看了看,“啧,哭得丑死了。”
“我都要难过死了!”陈雨硝伸手打他,“你还嫌我丑,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逗逗你嘛。”林经桁将人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叹了口气,“哭得老子心都要碎了。”
雪花簌簌地往下落,路灯下每一片都有它下落的轨迹,不一会儿,落了两人一身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