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硝说这句话的时候,带上了她的东北口音,交警大哥被她这句话逗笑了,真就开口,也用东北口音对林经桁道,“公主请吹一下。”
林经桁,“……”
吹完了,交警大哥低头看数据,随口道,“女朋友挺有意思。”
“她不是我女朋友。”林经桁木着俊脸,放飞自我,“她是我妈。”
交警大哥一脸惊讶,看了眼扒着后车玻璃的陈雨硝,“这么年轻?!”
林经桁面无表情,“瞎眼的爹新娶的小老婆。”
交警大哥,“……”
你们开豪车的家里都这么刺激么?
陈雨硝伸出手,“叔叔我也要吹一下。”
交警大哥退了一步,摆手示意林经桁可以走了,对陈雨硝道,“你不用吹,你一看就喝大了。”
陈雨硝嘟了嘟嘴,林经桁从后视镜里看她,开口道,“陈雨硝,手拿回来。”
陈雨硝不满道,“你要说,公主请把手拿回来。”
“神经病吧你。”林经桁手指敲着方向盘,慢慢长舒一口气,妥协道,“公主,请把你的手拿回来。”
陈雨硝美滋滋地收了回来,林经桁关上车窗,再次驶入车流中。
到了陈雨硝家楼下,陈雨硝停住脚,抬头看了看。
林经桁拉她,没拉动,“怎么了?”
陈雨硝一脸愁苦,“八楼,不想爬。”
林经桁,“……你不爱爬你租个八楼?你不爬你就在这儿睡吧。”
还是老小区老楼房的八楼,没有电梯就算了,小区连个门禁都没有,单元门口也没锁,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那个江逾白不是挺厉害的么,连“假”身份证都能弄出来,就这么放任她住在这种地方?
两年前,陈雨硝去江西的机票身份信息是她的,也不是她的,或者说是专门为她特制的另一张身份证,姓名和身份证号都和她自己的不一样,但又完全合法合规的另一个身份,所以在各大机场车站都查不到她的出入记录。
这种身份证一般都是有权势的人为了行事方便或者为了跑路准备的,一般人不可能弄得到。
陈雨硝伸手,扬起刻意讨好的笑容,“你背我上去好不好?”
“不好。”林经桁抱住手臂,居高临下审视着她,“陈雨硝,我是谁?”
楼道的声控灯亮了起来,明黄的灯光照亮了两人的身影,在铺了层薄雪的水泥地面拉出长长的影子格外清晰。
“唔……”陈雨硝仰头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左看看,又右看看,突然伸手使劲推了他一下,“大骗子!”
林经桁太稳了,她又醉了酒手软脚软,这一推林经桁纹丝不动,她自己反而受到反作用力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林经桁,“……”
“你就不能老实一点么。”他不得不将人捞了起来,拍掉她衣服上沾的雪,握着她的手臂让她站稳了,“我怎么就是大骗子了?”
陈雨硝抬头,眼眶都沾上了生理泪水,她吸了吸鼻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我屁股好疼……”
林经桁,“……”
算了,一个醉鬼而已。
他转过去微微背对着她,微蹲弯腰,“上来吧。”
陈雨硝趴在他的背上,抱住他的脖子,脸颊贴着他颈侧,小声骂道,“坏男人!”
“你讲点理。”林经桁背起她上楼,她真的瘦了好多,背起来轻飘飘的,他感觉像是背了个骨头架子。
林经桁又心疼又愧疚,语气也放柔了不少,“我背你上楼还成坏男人了。”
“你就是坏人!”陈雨硝胡乱踢腿,“我最讨厌你!看我断子绝孙腿!”
喝多了的小姑娘没了清冷无情,不讲理地胡闹起来。
林经桁心里一片酸涩,她以前就算不喝酒,也爱这么胡闹。
到了八楼,林经桁把人放下来,陈雨硝摸出钥匙,她的钥匙扣上就一枚钥匙,捅了半天,终于开了门,拔出钥匙拉开门走进去,反手就要关门。
林经桁拉住门,自己也要进去,陈雨硝吓了一跳,立即手脚并用把他推出去,“你不许进来!!”
林经桁不放手,“我为什么不能进?”
“就是不能进!!”陈雨硝恼极了,把他扶着门的手掰下来,“砰”一声,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林经桁,“……”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折腾一晚上把人带回来,最后连门都没进去。
这房子一层三户,中间户的大姐在加油站工作,今天值夜班,一开门看见楼梯上坐了个年轻男人还吓了一跳。
“唉哟,吓我一跳。”大姐捂着心脏,仔细看了看,“你是来找小陈的?”
林经桁正在看手机,闻声缓缓站了起来,点了下头,“嗯。”
大姐看了看表,“才十二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