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住内心躁动的情绪,维持住表面的平静,漠然抬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经桁看着她,灯光下女孩清透的黑眸里全是倔强和冷漠,脸色苍白,鼻尖和耳朵在冬夜里冻得通红,让人心疼得想一把抱进怀里。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不放心你。”
他回来后一得空就来医院找她,还没上楼就听说妇产科刚发生医闹,刀都拿了出来。
等他上去,事情已经快解决了,地面上几滴没来得及收拾的血迹,没看见她,却听见其余医护人员争相谈论见义勇为的小陈医生受了点伤。
他从网上看见现场的视频,她站出去时根本一点都不知道害怕,明明可以不用受伤的,她偏要伸手臂拦一下,就为了让那人多一个持械伤人的罪名。
上班扯上医闹,被记者纠缠,下班还被流氓骚扰,就算知道没有他她也能处理好,但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陈雨硝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我说过,你走了我们就彻底结束了。”
她拉开车门,回头神情冷漠而寡淡地看了林经桁一眼,“到此为止吧,别再来烦我了。”
说完就坐上了出租车,消失在车尾红灯汇聚的洪流里。
陈雨硝上车让司机随便开,转头看着车窗外变换的街景,喉间酸涩,心跳像是生了锈,情绪如海潮涌动,什么也没看进眼里。
两年前在江西那个雨夜,连续的心理冲击,超过三十六小时滴水未进,又淋了冷雨,一场高烧来势汹汹,她昏迷两天两夜,烧得浑身难受,半梦半醒间觉得活着也不过如此,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林经桁寸步不离地照顾了她两天两夜,她偶尔醒来的片刻,唯有抓着他的手才有继续撑下去的念头。
她烧得迷迷糊糊,依稀记得他将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喂药,一口一口地喂水,记得他为她擦汗,用冰毛巾降温。
她以为他是救命稻草,是精神支柱,是风雨里唯一可以依赖的港湾。
可最后她放下了骄傲的倔强,剖开脆弱的敏感,卑微地哭着求他不要走,也没能留住他出国的脚步。
那段如坠深渊,如溺深海,看不到一点希望,被情绪反复折磨的日子是她自己一点一点熬过来的。
他明明可以做她的光,却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抽身放手,走得音信全无。
只差一点,她就能去爱他了。
回过神来才发现司机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电台,安静的车内播放着抒情的音乐。
刚好歌词唱到:
“坚如礁石的承诺,也逃不过潮汐里沉没”
“那晚天空,眼看着刚被日落染色”
“你却要走,说时间已太晚了”
一滴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落在手背上溅开。
在低谷摸爬滚打,挣扎着走出来,她明明已经可以做到控制情绪,在风雨里独自撑伞,不管什么打击和痛苦,都能理性地面对,冷静地取舍,平静地前行。
可是啊,可是啊……
陈雨硝抹去眼泪。
她能装作表面平静如止水,可她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她自为放下一切,却在看见他后,依旧兵荒马乱,心乱如灾。
死灰复燃,枯木逢春。
但就算仍会对他心动,她也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勇气去拥抱他了。
永远怀念当初的美好,不再期盼任何以后。
……
西航街,南柯梦。
夜场摇曳的男女们纵情声色,纸醉金迷。
傅沉西非常热情地给林经桁倒酒,“我听说今天下午陈医生上了各大平台热搜,不到两个小时就全撤干净了,你干的吧,她领情了吗?”
林经桁冰冷地瞥了他一眼。
领情了他还用来这喝酒吗?
傅沉西就是幸灾乐祸,故意往他心上插刀,“都跟你说了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哥是过来人,你听哥的,你往花丛里多看看,你要啥样的女人没有啊,你不行你再去A大挑个漂亮的学霸妹妹!”
林经桁骨节分明的手捏在透明的玻璃杯沿,显得整只手如象牙美玉雕琢成的顶尖艺术品。
他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满身晦暗不明,声音低沉,“是我不好。”
傅沉西沉默住。
男人向来都是自负的,感情里更是很难承认是自己的问题,更何况是林经桁这种生来对一切就唾手可得的人。
这让世间男女溺在其中死去活来的情爱啊……
接近他的女人都有所图谋,不是想要钱,就是想借着他的手往上爬,这个圈子里没有真心,如果有,那就无比珍贵。
“你走后的那半年,她有时候会来喝酒。”傅沉西敛了轻浮,神色难得正经了起来,“就在吧台前那个位置上,只喝两杯酒,品类由调酒师随机选,期间她能跟所有上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