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经桁道,“过来,给我抱一下。”
陈雨硝立即瞪了他一眼,“变态!”
然后看着窗外,磨磨蹭蹭两步挪到了他身边。
林经桁看着她这个别扭的劲儿,直接伸手扣住她的后颈,揽住她的腰,将人拉进了怀里,“真能墨迹。”
陈雨硝僵了一下,然后胳膊环住他的腰身,下巴抵在他肩头闭上眼睛,踏踏实实地紧靠着他,感受他身体笼罩过来的温度。
原来拥抱能给人这么大的安全感,陈雨硝因为梦境惶惶不安的心绪,终于落到了实地上。
无数个浅眠多梦惊醒,被孤独笼罩的凌晨和深夜,都在这一刻被治愈。
抱了一会儿,陈雨硝小声道,“……傻逼。”
???
“骂我干嘛?”林经桁放开手,生气道,“不抱了。”
“抱抱抱。”陈雨硝笑着环住他的腰,仰脸故作天真,“哥哥腰好细。”
“你闭嘴。”
陈雨硝又在他后腰上摸了两把,“肌肉也好紧。”
“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林经桁捏住她的后颈,眯起眼眸,语调微冷,“南柯梦都敢去。”
“去看个热闹嘛。”
“看热闹能喝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林经桁想起来她昨晚的行为就来气,竟然敢随便摸他腹肌!
“本来没打算喝几口。”陈雨硝笑着解释,“你说你要来找我,我才喝的。”
“我要是没找到你呢?”林经桁微微加重了捏着她后颈的力道,“今天该去哪个酒店找你?”
“别生气嘛。”陈雨硝后颈被他温热的手掌控制着,混不在意,没脸没皮地在他颈侧蹭了蹭,“就算喝多了小白也不会让我有事的。”
“你就这么相信他?”林经桁声音缓沉,“青梅竹马?”
“他和销爷是哥哥啊。”陈雨硝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小时候我家里人都不管我,所以我就跟那群男孩子混在一起。”
“嗯。”这件事她确实说过,林经桁记得,但他以为只是不懂事的孩童时期,“但你没说是男生打扮,一直到高中毕业?”
虽然他们俩从小学骂到高中毕业,但从来没有涉及到本身的生活。
“到高一。”陈雨硝已经依稀记起了昨晚的一些片段,“我之前跟你说高中没有谈过恋爱是假的,谈过一个。”
林经桁挑挑眉,等她继续解释。
“刚上高中的时候我天天打架,有一次没打过被人撵得像兔子似的,那个男生骑车路过,我就跳到了他后座上逃过了一劫。”
那个男生是他们学校年级第一,其实也算不上多帅,但在他们学校还是很出众的。
江逾白初中三年是被他母亲接到S省念的,高中才转回来。
在江逾白转回来之前,那个男生确实是学校里人人追捧的年级第一。
在他骑车载着她穿过大街小巷甩掉后面的仇家之后,他把校服解下来系在了陈雨硝腰上。
陈雨硝来了生理期。
男生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羞的,反正是顶着红脸到超市去给陈雨硝买卫生巾,他在这之前都不知道陈雨硝竟然是个女生。
陈雨硝在那个男生之前都是嘴上说说的好色,那天才是真的开了窍。
第二天两人又在教导主任办公室碰了面,陈雨硝因为翘课打架,男生因为迟到加不穿校服。
教导主任训了一半,出去接了个电话。
陈雨硝拉开凳子一坐,转着教导主任的钥匙,笑容得意,“年纪第一还不穿校服呢啊,说说吧,为什么迟到。”
男生脸又红了,扭过脸半天没说话,又在听见教导主任走回来的脚步声时一把将陈雨硝拉了起来。
后来陈雨硝堵着他问要不要谈恋爱,男生说喜欢长发,学习好的女生。
陈雨硝那学期就留起了长发,也在考试时填了答题卡,整个高中时唯一一次。
总成绩只比男生低一分,但拿下了数物化的单科最高分,林经桁看见的那张领奖台上的照片就是那个时候照的。
领完奖陈雨硝就抱着一沓奖状把人堵在了调课室问他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男生红着脸说就算你继续考倒第一他也打算找她告白。
两人就偷摸谈起了甜蜜青涩又美好的校园恋爱。
暑假很快到了,陈雨硝一头长发扎着马尾,穿着小裙子在村里走,浑身洋溢着十几岁少女特有的青春气息。
引了中年男人得不轨之心,趁着中午她家里没人,竟然偷偷摸了进来,陈雨硝受了惊,失了分寸,拿铁的热水壶把人砸了个半死,流了一地血。
她那个养父的妈,她叫做奶奶的人,是十里八村著名的刻薄蛮横不讲理的老太太,重男轻女,又爱斤斤计较,酷爱打麻将,谁家有便宜都要端着盆去沾一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