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经桁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粗气,全身好像都被汗水湿透了,一滴汗沿着他锋利的下巴淌了下来,他的目光却灼灼的落在她身上。
陈雨硝平静地看着他,听着他的一声声剧烈的呼吸,内心中却有一场天翻地覆的海啸。
他怎么追来了?从一层绕过来的距离是从二层下来的二倍多吧?他一路跑来的?
刚打完一场紧张刺激的比赛,他体力没剩多少了吧,还一路跑了过来……
怪不得累成这样。
“你……”陈雨硝出了声,大脑却因为过量的刺激信息,一下子短了路,嘴巴说话又不经过大脑,“……在发什么癫?”
林经桁缓了过来,轻咳了一声,扬起嘴角,露出一抹不羁的笑,又帅又痞,明晃晃的,像盛夏灿烂的骄阳。
陈雨硝,“……”
祸水!祸水!!祸水!!!
此时已经有散场人的脚步声和谈话声传了过来,林经桁直起身,两步走上前,拉着陈雨硝就推开了走廊边一间休息室的门。
陈雨硝被他拉着,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反手锁上了门,接着她的手腕就被他握在手里按在门上,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陈雨硝背靠着门,林经桁微微弯腰,两个人以传说中“壁咚”的姿势面对面,直勾勾地看着彼此。
这么近的距离,陈雨硝第一次看清他的眼睛,原来有人的双眼皮折皱能勾出这样的完美弧度,配上浓密纤长的睫毛,如同自带眼线一般。
理智和天性在陈雨硝的身体里激烈碰撞,从心脏泵出去的血液沸腾叫嚣着涌向四肢百骸,又一股脑冲上大脑,让她不再能顺利思考,也不太能保持清醒。
“怦怦……”
“怦怦……”
“怦怦……”
兴奋跃动的心跳声在耳边萦绕,噪如鼓点,陈雨硝不知道这是林经桁的心跳,还是自己的。
林经桁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注视着她,哑着声音,平静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陈雨硝,“……”
你跑出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啊。
此时她的大脑转的有点慢,眨了两下眼睛,右手才慢吞吞摸出来手机,单手解了锁。
林经桁也不放开她左手手腕,就这么低头看着她操作。
陈雨硝的黑名单里就林经桁一个人,因此林经桁自然而然看见了她给他的备注,明晃晃的“冤大头”三个字。
林经桁,“……”
陈雨硝,“……”
哦,忘了这茬了。
下一秒,手机就被林经桁抽走了。
他也单手,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后,又三两下连备注都改了,才还给陈雨硝。
陈雨硝垂眼一看:
——宇宙无敌超级大帅哥。
她收回手机,没再抬头,强制维持语气淡定,“……还有什么事么?”
“你……”林经桁说了一个音,便没了下文。
陈雨硝疑惑看他,见他伸手从兜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他摊开修长的手,手心里是一块硬质话梅糖,“吃不吃糖?”
陈雨硝突然有点忍俊不禁,嘴角怎么都压不住的上扬,她把那粒糖从他掌心拿走,笑意从眼角眉梢跑了出来,声音里也带着笑,“行,谢谢你。”
林经桁看着她突然明媚起来,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耳朵红了个透,从嗓子眼里冒了一个“嗯”的音。
哎,陈雨硝在心里轻声感慨。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要不是她理智压住了冲动,现在就已经抱着人猛亲了。
陈雨硝轻咳了一声,恢复平静,“那我就……先走了?”
林经桁闻言,放开了她的手,“……好。”
陈雨硝拉开门,走了出去,还没走两步,林经桁在身后道,“喂。”
陈雨硝回头,见林经桁抱着胳膊靠在门边,对她笑着道,“走反了。”
“……”
她辛辛苦苦堆起来的心理防线,被林经桁一块糖,蛊惑得瞬间崩塌,又从断壁残垣的缝隙里,长出一片片湿软青苔。
阶隙苦苔,妄图春霖。
……
当晚球队篮球队去庆祝,一年也不发几条朋友圈的林经桁破天荒发了一张聚餐照片。
第二天,他又发了一个教授的假发被风吹掉了的朋友圈。
第三天,他发晚训路上捡了一只小奶猫。
孟听汐评论:好可爱,可以送给我吗?
林经桁回复:no
第四天,他发了两条朋友圈,一条是把海棠认成了山楂,一条是他和舍友在情人湖边拿面包和鱼钩掉了一尾小红鲤。
姜祢在底下评论:你被盗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