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直接傻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
她僵着身子慢慢坐直了,看着林经桁肩头一滩口水痕迹,和地上的酒瓶酒杯,找回了昨晚点记忆。
她跟林经桁喝酒玩游戏来着,玩着玩着……她就睡着了好像……
那为什么她会靠在林经桁身上睡的?!
她就算喝了酒,也绝对干不出来这种事!
别人或许可以,但林经桁她避之不及,怎么可能往他身上靠!
她脑海中天崩地裂,缓了一会儿,想要站起来,刚一动,林经桁悠悠转醒。
他缓缓睁开眼睛,眨了两下,看清眼前的设施是在客厅里,一转脸,和陈雨硝四目相对。
很明显,他也反应了过来。
但他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而是偏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果不其然,肩头的衣服浸湿了一片。
林经桁勾起嘴角,不知道是嘲讽还是真的觉得好笑,“啧,睡觉还流口水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股混不吝的痞劲儿,不像是豪门的少爷,倒像是小镇野球场上带着小弟们狂虐对手的桀骜少年。
陈雨硝尬笑,“呵呵呵,那个,今天天气不错哈!”
林经桁回头看了一眼。
窗外天光大亮,从三十六楼俯瞰整座城市,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地平线处,一轮红日爬了出来,给城市高低起伏的建筑轮廓镀上了一层灰红滚烫的边。
经过一夜大雨的洗刷,这座国际大都市开始了它崭新的一天,万物都在阳光下闪耀。
等他回过头,陈雨硝已经蹦到了沙发上,一副闯了祸快跑路的模样。
要不是陈雨硝解不开电梯的面部识别,她早就溜回学校了。
她给手机解锁,给姜祢发了几条消息联系她,然而并没有收到回复。
林经桁的手机却响了,他接通后起身,一边说话一边朝他的卧室走去。
陈雨硝目送他消失在房间里,低头关注起自己可怜的脚腕,冰袋好像昨晚喝酒的时候被她拆了,现在脚腕青紫一片,肿得吓人,还是一动也不敢动。
72小时之后才能热敷,她把林经桁买的那堆药挨个看了看说明,找了个可以缓解肿胀和止痛的药膏,小心地给自己脚腕整个涂抹了一遍。
做完这些,她伸了个懒腰,开始担忧昨天晚上那对情侣,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们撞了人在先,她还动手打了那个男的,不会要负刑式责任给她拘留几天吧……
……
林经桁开了免提,一边换衣服一边听。
继上次眼泪和鼻涕之后,她又把口水弄在了他衣服上。
换成别人他早就炸了,不知道为什么对陈雨硝,却没有嫌弃的想法。
裴青樾和说道,被撞了那个男生家里有点背景,是区里的一个高官。
现在协商不了,拿钱也压不下去,对方是一定要打了他的那个小姑娘按治安管理处罚去拘留五日以上,学校方面也要给了她们两个处分才罢休。
“拿钱压不了,那就拿权势压吧。”林经桁道,“我把我小叔电话发给你,你跟他说,让他去解决。”
他换完衣服出来,看见陈雨硝坐在沙发上,对着自己的脚腕愁眉苦脸。
他走过去坐在对面,搭起二郎腿,嘲讽道,“你这副模样,我还以为你这脚废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陈雨硝竖起食指放在嘴边,意思是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做完这个,她又低头看着脚腕默哀,她不是担心脚腕,她是觉得自己惹的麻烦还没解决,不知道要承担什么后果,姜祢还一直不回她,搞得她更忐忑不安了。
林经桁实在看不得她这一副“你们整个贾府都亏欠我”的黛玉脸,干脆拿起手机问道,“早饭想吃什么?”
陈雨硝听到这个,抬起头眼睛一亮,说到这个我可就不愁了!
作为女孩子可得保护好自己的乳腺,咱主打就是一个心态好,古人不是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但问题是,她并不知道都有什么啊!
于是小陈同学乖巧地道,“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林经桁看着她亮灿灿全是期待的眼睛,故意逗她,于是面无表情道,“我不吃。”
“……哦。”陈雨硝兴趣不减,开始报菜名,“那我要吃鲍鱼龙虾,鱼翅燕窝,还有虎脑熊掌,哎我听说朱鹮肉很好吃,你吃过吗?”
越说越离谱,连国家保护动物都点上了,林经桁单手打字给总统套房的专属管家发消息,瞥了她一眼,“把你脑子敲下来煮了吃得了,还朱鹮,你咋不说要吃金丝猴大熊猫呢?”
陈雨硝吐了点舌尖,无声地扮了个鬼脸。
略略略。
扮完后,她就低头看手机,安静的,内敛的,谨慎的,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