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碧海以瓷器行业冠首之名荣归故里。
故事到此处嘎然而止。
至此,七娘也大概明白了秋碧海的全部心思,可是那故事还未说完不是吗?
七娘心里不禁疑惑,秋碧海在品鉴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回到客栈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还有这故事里导致悲剧发生的郑君子和秋碧海做的那场交易又是什么?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秋碧海的丧服究竟是为谁穿的?他说是极为重要的人?难道是陆青烟?
思绪掐断,七娘将手中的信笺依次收好,原封不动的塞入信封中,她盯着手中颇有分量的信封,微舒一口气,想来,要知道这故事最后发生的事,只能亲自去拜访秋碧海。
七娘让青儿去打听秋碧海的行踪,可巧,这几日,秋碧海正好逗留在华城,据说是为了赶制一批新的瓷器,所以特意在华城买了院落,又购置了一整套烧瓷器所需要的器具,打算在这里另起炉灶。
得知秋碧海的具体住址后,七娘只身前来拜访。
秋碧海的小院子坐落在城南风光极好处,坐北朝南,日光正盛。
院内植有一株数十年梨树,梨树高大,树冠早已没过屋顶,只是这个季节的梨花早已衰落,留下的只有光秃秃的枝丫。
七娘拧眉沉思,梨通离,寓意离别,示意不详,寻常人家多少都有几分忌讳,断不会将梨树栽在自家院落里,可这秋碧海怎的单单挑这么个院子买来住下,可是突然,七娘脑海里闪过那封信笺上的只言片语,猛然想起来,在景阳城内,他自小和陆青烟长大的院子里不也种着一株梨树?
七娘望着院中光秃秃的梨树,恍惚中,似乎瞧见了幼年的秋碧海和师傅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下烧制各种绝美的瓷器,可是突然间,七娘又觉得心惊肉跳,莫不是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
梨树,为什么偏偏是梨树,这故事如同预兆一般,从一开始就注定不是什么好的结局。
正出神间,七娘突然觉察身后有人走来,她急忙转身去看,却发现不知何时身后站了个十来岁的女娃娃,女娃娃一张小脸白里透红,眼睛出奇的大,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极了一双蝶儿,漂亮极了。
那女娃儿瞪着一双警惕似的眼上下打量着她。
七娘微微一怔,她若是没看错,这孩子表现出来的分明是对她的鄙夷和厌恶,她不禁心里泛起了嘀咕,莫非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孩子?
可是不对呀,今日自己才第一次见这孩子,又何来得罪一说?
这时那娃儿仰着下巴朝着七娘质问道“你是何人?也是来找我家师父的?”
七娘眨了眨眼,心道青儿给的住址定然是不会出错的,那这娃儿莫不是……这样想着,七娘不禁反问道“秋先生是尊师?这么说来,你是他的徒弟。”
那女娃儿大力点了点头,接着又朝着七娘龇牙咧嘴道“你休想和我套近乎,若是你和他们一样是想趁机给师父说亲的或者想和师父亲近,我劝你趁早离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说亲?亲近?
七娘微微一怔,但倾刻间就明白过来了,秋碧海何等人物,年少有为,名声在外,又寡居独身,不管走到哪里,大约都有一帮男女老少的痴迷者,如此看来,这娃儿是把她也当成秋碧海痴迷者之一了吧。
这误会可有点大,七娘忙摆了手连声道“不是的,你误会了,我不是的。”
那娃儿根本不信,直言打断道“什么不是?那你怎么找到这里的?难道不是因为我师傅名声大,特意打听的?”
“呃……”
七娘哑口无言,若要这么说,她还真是因为秋碧海的名声才寻到此处的,如此说来,这娃儿说的也没错。
瞧见七娘无言反驳,那娃儿权当她默认了,气呼呼的冲她呲着一口小白牙“还说不是想和师父套近乎的,你看,我一盘问,都承认了吧。”
那娃儿气的咬牙切齿的,活像一只被人抢了食的小野猫,她冲着七娘恶狠狠道“早就告诫过你们了,我师傅谁也不娶,谁也不要,师傅是我的,你们休想从我身边夺走我师父!”
真是冤枉啊!七娘高举双手以示清白,欲哭无泪,奋力为自己辩解“我真不是来说亲的。”
“不是来说亲的?”那娃儿似乎不信,狐疑着打量了一番七娘,道“不是给别人说亲的?莫不是是你自己看上了我家师傅,然后想做我师娘不成?看你年纪轻轻,怎么也这么不要脸?”
七娘倒吸一口气,捂着胸口缓着这一阵又一阵的波涛汹涌。
这娃儿得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也不知她每日遇见的都是些什么人?
她定了定神,半开玩笑道“若我能早生上数十岁,说不定就看上你师父了。”
那娃儿一听这话,立马怒了,瞪着眼睛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嫌弃我师父老了?”
七娘哭笑不得“这个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