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啊呀呀,少爷的新姨太太偷人啦。
隔日,蓝天一片澄明。明晃晃的阳光伸出无数柔情的手,抚摸着整个棋苑的山水草木。我和羽灵素,两只心怀鬼胎的动物,前来为即将北上的羽子寒送行。
羽灵素在窃喜,羽子寒走后,她可以神鬼不知的跟我混出棋苑,见一见她日思夜想的段青衣;而我在想,羽子寒走的这些天,我该运用怎样的主观能动性才能摆脱羽家姨太太的命运。
我想,我该去找段青衣表白,告诉他,好巧,你也是我的心上人;如果他坚持那天他对我的表白只是胡说八道,继续同那些莺莺燕燕、花花草草纠缠不清,那我也只好自己黯然回角浦,也绝不给羽子寒这混球做小妾。
羽子寒还是一身牛X至极的白色缎衣,飘逸的袍袖上滚着微微浅浅的云纹苏绣,看上去仿佛是迷白空间中的一抹无影鬼魅。纯黑中透着幽蓝的长发落在衣襟前,月白色锦绣冠带束在发上,他骄傲的扬着下巴,瘦削纤长的手指埋入马鬃中,纯黑色的眼眸凝视着远方,放佛在沉思什么。
羽灵素大抵是读出了他眼中的所思,于是甚是体贴的走上前去,轻轻拉住他的衣袖,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担心你离开后,棋苑的安全啊?”
羽子寒冷静的转过身来,面色凝重,说,“不!我只是在想,我上马的时候,先蹬左脚还是右脚看起来会比较有型?”
我当时正端着步子学羽灵素走的摇曳多姿,羽子寒的话让我的莲花足登时抽搐不已,一失足踩到他的玉骢马马蹄上。
这只马大概还记得我曾经偷过它,所以,顿时双蹄蹬空,一声长嘶!吓得羽灵素小脸苍白,早晨刚施的胭脂也消褪了红色,一双秋水般的明眸立时迷蒙了因惊吓生出的泪光。我看着她那杨柳依依般的可怜模样,觉得自己刚才的失足简直是罪恶至今,有辣手摧花的嫌疑。
羽子寒伸手拉住马缰,嘴角抖起一丝浅浅的笑意,他睨着眼睛看了看我,说,“啊哟,丁小仙,你是嫉妒这马的脸比你的脸长,还是嫉妒这马的身材比你的身材苗条,还是,你嫉妒这匹马被我骑?”
说完,他黝黑的眼眸中透出一份戏谑的笑意。
我一听,几乎昏厥。
登徒子!轻薄!
但转念一想我堂堂一角浦小霸王,如今竟然被羽子寒这江南小地头蛇给无端轻薄,如果我是什么闺阁大小姐,我真该咬舌自尽算了。
好在我不是闺阁千金,所以,我强作欢颜,对他幽幽一笑,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我模仿着从杏花楼关若兮那里学来的本事,弯着舌头发嗲,我说,“人家哪里是嫉妒这些啦,人家是嫉妒这马的鬃毛和你那一头的鬃毛看起来好像两兄弟!”
这回轮到羽子寒愤愤。
他本是想吩咐一下下人事关棋苑的事情,但被我的恶语给噎疯了,直接学着他的马兄弟,双足蹬空,飞身上马,头也不回,扬鞭而去。
周围的下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是羽灵素,看得更是双眼迷蒙。
我当然不知道,今天我与羽子寒的唇枪舌剑的冷战,竟在棋苑下人嘴巴中流传成,我这个狐媚子与他们尊贵的寒少爷闺房失和,鱼水不欢。
靠,要么说我们古代人会有四大发明?还不是归功于这些牛人强大的联想能力。
我一见羽子寒离去,便压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我想,我总能飞出这似海的侯门了。羽灵素遣散了下人,拉我到桂花树下,问,“我们何时去见青衣?”
我最烦别人喊段青衣喊得比我还亲切,所以,在吃了这杯小醋后,我没好气的说,“青衣是谁啊?我只认识段青衣。”
羽灵素的脸登时染起红云,低眉不语,做楚楚可怜状。
活该我心如菩萨,见不得别人委屈。哪怕是情敌!
我说,“算啦,等到今夜,咱们还是悄悄离开府邸吧,你总归是千金之躯,若是显山露水的抛头露面了,就毁掉自己的清誉了,还是晚上出门比较低调。”
你们听听,我这垃圾提议——就好像夜奔多么清白似的。
但羽灵素很信任的听从了我的主意。随后,一步三回眸,回了聚香小筑,等待与我的今夜相约。
我见她离开,狂喜不已。好歹我还是比羽灵素有智商的。
我问你,如果有个美丽如画的女子要去见见你心仪的男子,来一场旷世缠绵的生离死别,你可原意?
对啊,你当然不会愿意。那么,我这么机智勇敢的人更不会原意。虽然,我说,我心如菩萨。但是,菩萨不是人,我丁小仙是人。我刀山火海的跟着段青衣这个薄情的男人,我容易么我?我还是得先保护好自己脆弱的心脏,再来同情羽灵素吧!
是的,我决定,立刻离开棋苑。不会等待今夜!自然不会带羽灵素去见段青衣。
让羽灵素遇见段青衣的后果是什么?就是“又”遇见“又”——成双!
所以,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