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他说,你来!所为何事?
地宫之中,星辰罗列,河流蜿蜒,百花之异香,果木之芳华,仿佛走进了一个新空间。
如果不是云坞那些宝贝的锻炼,我此刻一定抱着夜明珠呐喊——啊啊啊啊啊!段青衣!我们发财了。
但是此刻的我,早在云坞珠宝的锻炼之下,变得无比的优雅和矜贵,就仿佛我不眼馋这一切似的。
月光倾城在高台之上,斜卧着,一半诗书,一半琴。
月光流华,不及其气度的万分之一。
谁知这家伙刚刚还小心眼的又是放毒箭,又是放吸血蝙蝠的,戏弄于我们。
段青衣很恭敬,抱拳作揖道,晚辈段青衣,见过前辈。
月光倾城抬眼,看了看段青衣,说道,段小皇爷,果然气度不凡,真乃天生贵胄。
他又抬眼看看我,说,不过,你如何看上如此一粗布钗
裙呢?
月光倾城真的是小心眼,到现在还攻击我;说起来,他和法丰方丈真的能凑一对!可以比比谁的心眼更小。
段青衣说,弱水三千,一瓢饮。世间□□从来蛮横不讲道理。
好一个蛮横不讲道理。月光倾城缓缓起身,走了下来,依然是半张面具,半张脸,销魂不似人间似神仙。
他说,你来!所谓何事?
段青衣看了看我,犹疑了一下,说,我想彻底为我娘子解掉迷情散的余毒。
哦?月光倾城看着段青衣,说,是绿涯告诉你的吧?
我不解的看着段青衣,问道,绿涯告诉了你什么?迷情散还有余毒?我怎么不知道。
段青衣没有回答我,只是专心看着月光倾城。
月光倾城背着手,说,如果我告诉你,没有办法,你会怎样?
段青衣的脸色瞬间苍白,说,前辈不是同晚辈开玩笑吧!
月光倾城说,我也但愿我是同你玩笑,但是……有时候,你得信命数。这大约就是天意吧!
月光倾城指着羽子寒说道,那天,我是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他,他就是最好的解药,他偏偏不听我的意见,一定要饮下迷情散,以血渡她,为她解迷情散之毒!
月光倾城叹了口气,道,人生如棋,本就是落棋无悔的一个局。
月光倾城说,是他说的,要以血养她,一辈子都可以!怎么才不过半月有余,就后悔了?
我转眼看着段青衣,说,什么意思?羽子寒以血渡我?是要一生以血渡我吗???!!!
段青衣看着我,他说,小仙!你别激动!这些事情,都会有办法的!
我说,我不激动,我只是不明白,我怎么好端端地就成了“吸血鬼”了?
段青衣见我说得俏皮,自然明白,我现在还不明白迷情散事态的严重性,所以,他也就心下轻松了一寸。
羽子寒怀里抱着绿涯,看着月光倾城,说道,我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只是主上怜惜我,更怜惜主母娘子……才来求前辈开释。
月光倾城笑笑,说,你们中土,繁文缛节,三贞九烈,我不懂,也懒得懂。你自己选择的路,那就该走下去。
段青衣见月光倾城毫无帮助的意思,心下不免忧心忡忡,但是羽子寒却像个没事儿的人一般。
羽子寒对月光倾城说,我不过死过一遍的人。不!确切的说,死过太多次的人!我没什么遗憾。自然愿赌服输。只是我们主母娘子……
我在一旁纠正道,叫“小仙……”
羽子寒没理我,说,她一腔热血,侠义无双,前辈怎么忍心让她草草了结了……性命。
他说“性命”二字的时候,段青衣试图阻拦,但是,羽子寒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我会草草了结了性命!!!我吓了一跳,看着羽子寒,又看着段青衣;段青衣看着我,安慰道,阿羽只是忧心而已。
忧心?没啥好忧心的。我突然不知道,段青衣是在安慰我,还是我真的被危及了性命——我努力的思考,我最近似乎一切都好,只是会突然昏过去,难道这就是迷情散的后祸?我的小命真的要完蛋!
我又努力地想,段青衣这段时日里,莫名其妙地拉着我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千种呵护,百种温柔,处处不似以往……难道就是因为我命不久矣?
我确实是惜命之人,但是如果要对月光倾城这没心没肝没肺的老小儿低声下气,我还是不情愿的,这个连自己徒儿都能轻易逐出的男子,可真是冷血至极。
于是,我拦住了段青衣和羽子寒再做哀求,我说,前辈,我和他们二人不同,我来找您,一来担心我家官人和朋友的安危。二来,也是最重要的,您的徒弟紫涩,一直以为您被简钺公子所杀,所以,她先是假装以死殉教,后来便割了舌头,潜伏在简钺公子身边,伺机刺杀简钺公子。
月光倾城看着我,透过面具的目光平静至极,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