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就不问了吗?”
糸师凛从善如流,“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糸师冴没有回答。
你侧过头去看他,就见他朝糸师凛笑了一下。
了然又复杂的笑,还有点感慨。
“你知道所以我就不重复了,凛在日本也要好好训练啊。”他起身回到训练器材上。
你和凛又聊了一会儿,最后凛依依不舍地和你告别。
你朝他挥挥手做道别,在视频结束前,说:“下次不小心点到视频也没关系,直接打过来吧。”
视频以糸师凛被发现原委而一下有些涨红,又因你话内含义而雀跃的脸作为结束。
视频刚挂,你就感觉到一只手从自己身后伸来,揽在你的腰腹上将你带倒在垫子上。
在你身下作为肉垫的糸师冴身体一翻就到你身上,双臂撑在你身侧,落下的发让他整张脸神色不明。
“你对我的弟弟做了些什么啊。”
你的头发逶迤在垫子上,如同纯洁无暇的花瓣铺了个满,似盛开的花朵美丽纯洁。
你的目光却不是如此。
你腿一用力,被察觉到的糸师冴立刻给予镇压,却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就败了下去,你一个翻身,两人位置瞬间调换。
你双手按住他的手腕,左腿横压糸师冴的双腿,右腿竖压增强力道,压到糸师冴动弹不得。
少年不知是羞耻还是刚运动的原因红了脸,头发因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凌乱不堪,训练后的汗水从下巴滑过喉结,经过锁骨滑进衣领里,湮灭到更深的不可触及之处。
他想反抗,却在你极致的压制之下找不到一丁点自己反抗成功的可能性。
你低下头,银发潮水般从分明纤细的背脊滑下,丝丝缕缕泛着微光,将糸师冴笼罩在其中,方才花般的发此时恍如明亮的蛛丝铺洒而下,缠上落入陷阱的猎物。
“无法陪在弟弟身边的失职哥哥在说什么呢?”
“既然不在凛的身边,就要做好会他的内心会开始偏向他人的准备吧?可别太傲慢地觉得自己的地位绝不会动摇啊。”
“别仗着我对你的一点温柔和特殊对待,就变得飘飘然,开始觉得自己能站在什么角度上来指责干涉我了啊。”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越界了,糸师冴。”
你的话落入糸师冴的耳中,无法动作,头发都乱在一旁的糸师冴此时的表情一览无余。
原本取得证明、打败之前仰望之人的自得,重新开始张扬起来的自信,膨胀之中跃跃欲试的冲动,在这一刻被你的话一击即中,出现苍白无规律的裂痕。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朝手机飘去,又迅速回来,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没有出声。
原本那些试图和你讨要个说法的理直气壮、试图在一切开始前就掐掉苗头的行为,瞬间零落一地。
他不是会甘愿落于下风的人,却也不是在事实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无法接受的人。
更何况,此时是他追逐着你、渴望着你。
糸师冴面部紧绷,瞳孔微颤,呼吸急促。
他在做激烈的心理活动。
你俯下身,银色的发丝顺着你的动作盖在糸师冴的眼睛上,他下意识地闭上眼,发丝便如同流转光滑的丝绸将他的眼睛蒙住。
你压在他身上,全身重力都放在他身上,贴到他耳旁,加上最后的筹码,轻声低语:“你不是好奇我对凛做了什么吗?”
“他让我失望了,所以我想抛弃他。”
你感觉到了糸师冴一瞬间的震颤。
“他很乖,察觉到问题后就改正了。”
“你呢?”
空荡的训练室内,白炽灯的光芒近乎刺眼,却无法进入由你制造的牢狱之中。
一片黑沉,所有的感知都只能感觉得到你,仿若正在无边黑暗的宇宙,隔着舷窗向外望去,能看到不知跨越了多少光年的光,更多的感觉却只是漆黑。
他在这片宇宙之中是无比渺小,而他想要握住的人是比任何人都要强大自信之人。
这样的人,这样的存在,这样能给他人带来希望与绝望的人。
是他能握住的吗?是他能生出“想要”想法的吗?
短暂的停歇,训练室内仅有及其待机中难以察觉的嗡鸣声,以及糸师冴逐渐加重的呼吸声。
你听到了糸师冴沉到深海的声音。
“我知道了。”沉重、压抑,但又生出某种极度渴求,不拿到手不罢休的执着,“我会乖的——只要在范围内就可以。”
他笃定地问道:“对吧?”
真乖啊。
对于有着坚韧脊梁骨又向你弯下来的狼犬,该给予什么样的回应呢?
这种时候,需要的就是鼓励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