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淮含笑看着念汐,轻轻应了声:“好啊。”
念汐便继续挖药。
云鹤推门而入的时候,念汐正俯身,一边轻柔地抹药一边细细吹气。
“我倒是不知,汐汐还能如此温柔地给人上药。”云鹤只觉得胸前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该死的她不会给自己上的是辣椒粉吧。
因着之淮的伤,念汐便将他带到了离天牢最近的梅香园。
梅鸿雪搬进宫里之后,这边就闲置了。
念汐直起身子,淡淡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你的夫君,夫君来寻自己出门久未归家的妻子,想来妻子也会觉得夫君贴心吧。”云鹤言笑晏晏,推门而入那一刻的心酸、嫉妒全掩埋在了弯弯的笑眼里。
云鹤同之淮在很多方面还是颇为相似的,譬如脸型,譬如嘴巴,譬如身形,不过一个眼尾微微上扬,弧度撩人心弦,一个眼尾稍稍下垂,无辜清纯,相同的一点是,放空状态下,眼神都是一样的澄澈。
听了云鹤的话,之淮身体一僵,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那你现在已经找到了,先回去吧。”念汐淡淡道。
月坤的女人娶个“三夫四宠”的很正常,更何况念汐还是月坤的公主。
不要说当下她跟之淮清清白白,退一万步讲,就算她今天在这里跟之淮那个什么,云鹤也不能把她怎么着!
不能怎么着吧?
他或许只能生气,但她才不管他气不气呢。
云鹤这次却是没有乖乖听话地回去反而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个布包来,打开,里头卧着两块锦鲤佩,一块油光水滑的圆玉被一分为二,各雕出一只栩栩如生的鲤鱼来,一青一红,合在一起便又是完整的一块,形似八卦,一阴一阳。
他拿出里头泛着几缕淡淡红色的那半块递到念汐面前:“这是我家祖传之物,一半要交与妻子,原是想在新婚之夜给你的,但是那晚先做了更重要的事,便忘了。”
念汐一手拿着药罐,另一只手上还沾着药膏,望着那成色极佳的玉佩,一时迟疑了,她转头看了之淮一眼。
云鹤这话说得暧昧,之淮许是想到了别处。
“你我仅有夫妻之名,且也是因着国家利益才强行捆绑在一起,待这段时间过去,你总能找到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女子,再将此宝物交给她吧。”念汐没有伸手接,只目光真挚道。
“我只想找一个自己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女子,而我也已经找到了。”云鹤执拗地伸手递着那块玉佩。
念汐其实并不明白云鹤为何对她如此情根深种,若说是一眼万年,自己倒也还没有这样风华绝代的容貌,若说是惊才绝艳,自己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才艺绝技,若说是性格讨喜,但她其实非常暴躁,一言不合就想拔剑的那种,若说是日久生情……
她跟他明明相处没多少时间!
云鹤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这让念汐很费解。
念汐不爱云鹤,所以她觉得与其现在为了照顾云鹤的心情而勉强收下,不如委婉地拒绝,长痛不如短痛。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大眼瞪小眼。
最后之淮憋不住了,撑起身子伸手将那块玉佩接了推给念汐。
“我从来都认可你的身份,但从未肯定过你们的感情。名分之余我不过锦上添花,我们早晚就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竞争。”之淮眼神瞧着窗外,话却是对云鹤说的,语气平淡如水不卑不亢,却让念汐听得心潮澎湃。
云鹤的语气却是明显地低落了下去,显出几分不自信来:“如此,甚好。”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走出没几步,屋内还有零星的话语落在他耳朵里。
他听见念汐说:“你好好地起来干什么,疼不疼?伤口又开裂了我还得重新抹药!”
云鹤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忽地就红了眼眶:“姐姐,她从来都不会问我疼不疼。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念汐借口公主府还在修缮,要待在宫里,云鹤便留在了公主府做修葺的督工。
第二日,云鹤做了些桂花糕来看念汐,念汐见他像个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垂眉耷眼,心下不忍,客气地将桂花糕收下了,语气温和道:“你身上还有伤,便不要做这些了,好好待在府上养伤吧。”
“你是在关心我吗?”云鹤眼角眉梢点染上几丝发自内心的笑意。
“是,因为我们还是朋友。”念汐一片坦然地回视云鹤。
云鹤笑意扩大了些,也不多叨扰,从食盒里端出桂花糕放到念汐面前便离开了。
做不到惊天动地,至少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多少恋人都是从朋友做起的,春风化雨,总有一天他能打动她的,云鹤动力满满地想着。
瞧着云鹤临走前踌躇满志的模样,念汐直觉不好,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念为只想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