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喝了两杯，雀翎这才将目光收回放在帝夜玄的身上，帝夜玄的眼睛很亮，也很深邃，看她时带着笑意，只是这笑意却很让人觉得悲伤。
难道是因为那个叫“渺渺”的人？帝夜玄一直跟着自己也是因为“渺渺”？
雀翎想着，若是开启这个话题，可她和帝夜玄的关系也没有好到可以随意探讨，可若不开启这个话题，对于魔界在人界和那妖风的事情也没有头绪。
她想了想正要开口，店小二端着菜上来，“客官，你的菜来了。”
正看着，那店小二就端上了一只叫花鸡，还有豆腐芙蓉，以及狮子头。
雀翎看着这几个菜，唯有那个豆腐芙蓉看上去还不错。
帝夜玄见雀翎眉头微皱，问道，“怎么了，莫非仙界忌杀生，吃不了肉？”
“莫非？”雀翎收回目光，“仙界自然从不杀生。”
帝夜玄被话噎到，这话就差直接表明你魔界嗜杀成性了。
“可这人界的黎明百姓，可是食草谷，吃鱼肉的。仙界护着人界，又怎么和这万物生灵交代？”
帝夜玄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品尝美食。边吃边摇头，边吃边赞叹，“这家酒楼叫什么名字，日后一定常来。”
雀翎知道他是故意的，因为自己内涵了魔界，不过她也不生气，“世间万物各有命数，非仙界所能掌控。”
帝夜玄听她这么一说，倒是开心了不少，夹了一块鸡肉放在雀翎的碗中，“既然万物各有命数，它命数已尽，仙子也不必介怀了。”
雀翎看着碗中有些油花的鸡肉，并不觉得不舒服，记得药灵堂有个姐妹刚入药灵堂时，还断不了人界的荤腥，煮了一碗鸡汤，还有鸡肉，被当时其他得几位姐妹厌恶还告到了乾玥仙君面前，乾玥仙君也严厉斥责了这件事情。
之后人界的食物就再也不能入仙界，不对，至少是不能入药灵堂。
可那时，雀翎分明能闻到鸡汤的香味，一点都不讨厌，甚至……还觉得很香，很诱人……
可众姐妹都很讨厌，乾玥仙君也很厌恶，她也就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只是到如今，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对人界的食物会有想法，明明她修炼的都快断绝七情六欲了……
“若命数已尽，便被分而食之，这样的仙界，如何成为六界之首。”
雀翎推开摆在自己面前的碗，转头便不再看桌上的菜，以及那个吃的最欢的人。
可听了这样的话，帝夜玄就算再贪吃也难以下咽了。
更何况，这些美食于帝夜玄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
倒是雀翎的话，可谓是让人震惊再三。
帝夜玄不止一次偷偷探查过雀翎，她的修为能力分明不高，对待小狐狸也是装腔作势。既然没有认出自己，为什么频频要说出这样的话？这样可是会瞬间激怒魔界中人！
魔界向来不服仙界，更不可能服气仙界成为六界之主，六界之首。看她的样子也是故意的，毫不遮掩，若在仙界还好，可这除了仙界的其他五界，哪里没有魔界的人？
“雀翎，你实话告诉我，你来人界究竟是做什么？”
雀翎倒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莫非是魔界有动静，他来向自己打探什么？
“我来人界做什么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倒是你，你来人界做什么？”雀翎丝毫不示弱，既然你直接问我，那我也直接问你。
帝夜玄有些无奈，雀翎不信任他，肯定什么都不会说，可他未必可以保护好她，于是帝夜玄伸手将一片橙色翎羽放在桌子上，看着她说道，“你的虚空囊我已经找到了，只要你告诉我，你来人界的目的，我就把虚空囊还给你。”
一听这个，雀翎眉头紧锁，她的虚空囊，她都没有探寻到，帝夜玄竟然找到了？
难道是在炸自己？还是说把妖风本来就是帝夜玄弄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雀翎慢慢伸手去拿一片翎羽，看着像自己的虚空囊上的，摸着也像，可是……
她看着帝夜玄，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什么，但是帝夜玄比之前所有的时候都要正经许多，看不出什么端倪。
只能这样了……雀翎一边说着，一边顺势就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帝夜玄的手上。
“你说找到了我的虚空囊，可我并不信。”
指尖相触的那一刻，帝夜玄还没来得及反应，手指因被突然触碰而不自觉的微微颤动，心也有一刻完全静止，随后只感觉到一片冰冷。
就如同在魔界时，那瘦小孱弱的少女，无助的躺在寒若冰晶上，那样刺骨的冰冷……
就这样静下来了，帝夜玄没有意识到要收手，雀翎也更肆无忌惮的“搜寻”……
她也怀疑了，为什么帝夜玄有点奇怪，但下一秒，她就注意力就完全不在这里了。
帝夜玄的身体里几乎是空无一物，那种空，并不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而是如同凡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