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的,他想起那两个陌生男人。
唉,那样的来头,可不是他陶金贵能对付得了的,本来他们这个地方靠海,就是上面重点关注的地方。现在他要不把女孩送出去,以后查出来,那真的人生完了,家也完了。
但要送吧,这女孩要告自己欺负她,也是件同样糟糕的事,也是一样会毁掉他的。
他想啊想,想到天空有点发白的时候,忽然有了主意。
他连忙出房间,跑出鸡场,推出那辆摩托车,启动后直奔码头。
二十多分钟后,他回了镇上的家,推开门,看见母亲已经起床了,他一下跪在她面前,“妈,你救救我!”
陈薇珂看到陶金贵出门,但又把门在外面锁住后,她心里是有点懊悔的,不过害怕和绝望倒没剩多少了。
她看出这个男人已经怕了,她想,他是不敢跟那张纸上代表的人对着干的。
她从里面把门反锁后,索性去睡了,她要保存精力和体力,再继续跟这个男人周旋。
“小陈姑娘,你醒了吗?”
模模糊糊中,陈薇珂听到门外响起几声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她马上听出不是陶金贵的声音,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声音。她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是在做梦吗?她知道这个鸡场里并没其他人。
“是谁?”
“我是金贵的妈妈,小陈姑娘,麻烦你开下门,我有事和你说。”
这个男人的妈妈?陈薇珂脑子清醒了,从床上下来,用力搓了下脸,又用手把头发重新扎成个马尾。
她刚把门打开,门就被推开了,然后,一个瘦瘦的有点直不起腰的老婆婆走进来。
陈薇珂往后退着,没想到,这个老婆婆一进来就跪下来,跪在陈薇珂面前,紧接着,陶金贵跟在后面,一看母亲的举动,也啪一下跟着跪下来。
这举动,把陈薇珂有点看呆了,也有点慌,“这是干什么?”
事情的变化,快得让她难以理解!这男人几小时前还凶神恶煞的样,现在却变成要赎罪的小绵羊?
“小陈姑娘,我是金贵的妈妈,我现在想求你一件事,就是求你原谅我的儿子,他早上跟我说了,说他喝了酒,稀里糊涂做了点让你觉得不舒服的事,他怕你去告发他,所以,我就来求小陈姑娘......”
“只是不舒服的事?你儿子刚才想做什么你知道吗?”陈薇珂算是明白了这母子的意思,但一听这话,她心里的愤怒就直往上涌。
“姑娘,是我儿子他碰你了吗?是他碰到你了吗?”老婆婆原本灰白的脸色,这下更惨白。
陈薇珂暂时沉默,再怎么愤怒,她的理智还是让她明白,要就事论事,所以,她摇摇头,事实上,严格来说,这男人是还没碰到她的身体。
哪怕她再怎么厌恶这个男人,也不能瞎说,至少不能在他这个看来有点可怜的母亲面前。
“姑娘,那求你原谅我儿子好吗?我以后会好好教育他的。”
陶金贵的母亲嘴里说着话,然后居然用膝盖在地上走了几步,来到陈薇珂脚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陈薇珂有点慌,想甩开,但她看见这个老婆婆的手,太可怕了,那不叫人的手,几根手指不是直直的,而是弯曲肿大的已经变形了,陈薇珂都想不出来这像什么,感觉比鸡爪还要扭曲了。
陈薇珂终于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她看向老婆婆的脸,一张苍老干瘦的脸上,布满深浅不一的皱纹,显露出满满的沧桑和艰难。接着,她又看见老婆婆剪得短短的头发,几乎都发白了。
“姑娘,都是我做妈妈的没用,才让我儿子这么可怜,他从小没有父亲,而我又没什么能力去赚大钱来帮他,反而我早早就得了个风湿病,倒更加拖累他,搞得他年纪这么大了还没钱买房娶老婆,他这些年为这个事想得脑子都快坏掉,然后他今天一早很慌的来找我,说昨天晚上喝了瓶黄酒,醉了之后,对着姑娘做了点让你不舒服的事情,但总算不是很过头,所以我想求姑娘原谅他,不要去说这个事,就算是可怜可怜他......”
陈薇珂心里冷笑,呵,昨晚我绝望到要死的时候,他怎么不可怜可怜我?
“哦,不是,姑娘,我不是要你可怜我儿子,我是求你能可怜下我这个可怜的老太婆,你现在也看得出来,我的手都已经这样了,我现在就全靠我这个儿子在偷活,能活一天是一天,要是他因为这个事被抓进去,那我的脸面也没了,我们这个家也彻底完了,我也就真的活不下去了,要这样的话,我还不如现在就在姑娘面前先走一步,我特意带了根绳子,如果姑娘你一定要说出去,我不拦你,等你说了之后,我就在鸡场里找根树挂着......”
突然,一直跪在边上低着头的陶金贵,这时像鬼叫似的大喊起来,“妈,你不要做傻事,是我不好,害了你!”
陈薇珂站在他们面前,一时间手足无措,她心里的愤怒还在,她恨不得马上把这个男人即刻判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