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你的侦探啊。”
李莲生咬牙，“你到底是谁？”
“刚刚已经回答你了。”
见问不出什么来，李莲生只得咬牙切齿的放狠话：“那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拿钱办事就行了。”
对方迟疑了一会儿，就在她后怕激怒对方导致事态无法挽回的时候，那头忽然答应了，和她约在半个月后在中心公园的湖边，他会带消息来，并叮嘱她注意躲开警方的视线。
如今还剩一天，李莲生彻夜难眠，紧张的期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第二天天还未亮她就醒了，等蹑手蹑脚收拾好准备出门时才发现天还暗沉沉的，十一月底的金台，已经正式进入冬季，早上还飘着淡淡的雾气。
她坐在窗前，从雾气朦胧，到天色微明，再到第一缕霞光透过云层，洒在她花白的头发上时，她吐了口气，拎包出门了。
即使是寒气逼人的冬天，中心公园的早晨依旧热闹，老太太们拿着花扇扭着被包裹得笨重的身躯跳广场舞，老头们穿着白褂打太极、踢毽子，还有一群坐在花坛边看老太太跳广场舞。
一个穿着卫衣戴着帽子的人正坐在湖边喂天鹅。
李莲生在他旁边坐下。
那人看都不看一眼，悠闲的从袋子里揪下一小块面包丢进湖里。
“有人跟着你来了。”
李莲生心下一惊，正准备往后看时，那人出声：“别回头。”
李莲生不敢动了，僵硬着脖子看着面前优雅的白天鹅。
“这里人多，他们不敢上来打草惊蛇。”
李莲生对他明知道自己已经被警察盯上还大摇大摆选这么个地方很是不满，“你就这么跟我见面，不怕警察调查你？”
“怕的人应该是你吧。”
李莲生看着面前两腮圆润、长相稚嫩的男人，难以想象那张红润的嘴能说出如此阴冷的话。
她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是去年的九月，她正因为郑涵的事情生活在秦辉带来的恐惧里，整日战战兢兢。
她在网上打听试图找侦探，当见到面前这个网名叫“小真”的男人时，李莲生一脸的质疑，这个看似只有二十来岁还带着婴儿肥的年轻人看起来并不靠谱，但是随即他在三日之内给她带来了第一条消息让她忍不住暗嘲自己的以貌取人。
“秦星宇没死。”
之后他们便展开了长期的合作关系，从不见面，都是线上交流，并且会在事后删除聊天记录，不留痕迹。
确实，他作为侦探，一直帮她查与秦辉有关的信息，在这个过程中估计早就把她的过往摸了个清楚。
但李莲生并没有被他唬到，自己的往事也早就被警察翻了个底朝天，这并不能成为威胁她的把柄，而她让他调查的也无非是一些人的下落、联系方式等，无伤大雅，构不成威胁，只是如果警方发现她一直在找侦探调查秦辉的消息，那么很多事情就都无法用装疯卖傻糊弄过去了，她的处境会变得更加麻烦。
既然已经来了，李莲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唇舌，由于暗处有人的关系，她老觉得如芒刺背，只想速战速决。
她直奔主题：“人找到了吗？”
“没有。”
“逗我吗？”李莲生说着就火大，可周围都是人，心里又警戒有警察在暗处观察，她心里火冒三丈却不敢有大动作，还要装作悠闲自在的模样继续“闲聊”。
小真问：“能知道那个快递寄的到底是什么吗？”
小真揪着面包丢湖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时不时还客气的把面包递到她面前，问她要不要喂，冬日的暖阳撒在他的帽子上，上看出真是岁月静好，李莲生只觉得怒火中烧！
“无可奉告！”
小真耸肩，“提供的信息太少，实在是无从下手。”
“你要是做不来这事，我另请高明。”
“比起人，你更想找的，是东西吧？”
李莲生汗毛倒竖，“什么意思？”
“我猜，你真正要找的，是这个吧？”
他稍稍抬起面包袋给她看，李莲生赫然从包装袋底部透明花纹处看见里面一个绿色塑料打火机。
李莲生脸色骤变，伸手欲抢，对方也不慌，大大方方的将一整袋面包丢给她说：“给你，反正我那里还有十多个，打火机而已，值不了多少钱。”
李莲生拿在手里像是捧了一个烫手山芋，怕被躲在暗处的人注意到，借着石凳靠背的视觉死角，又丢回给他，脸色阴沉的问他到底是谁。
小真并不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忍不住问：“你怎么会有？”
李莲生只觉得脑袋像是当头挨了一棒，脑内炸开嗡嗡作响，她想起自己在网上结识小真的那天，正好是在郑涵“自杀”之后，这个时间点与这个打火机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