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李石墨失踪不满二十四小时,但由于可能涉及刑事案件,林君立马递交材料申请立案,并展开搜查。
一圈搜索下来李石墨社交圈的所有地方都不见人影,公司的同事见警察上门造访,上一刻还在吐槽李石墨招呼也不打直接旷工,下一秒就不免担忧的问警方李石墨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而李石墨在公司附近住所的房东也就在签租赁合同时见过一面,之后便再未见过,收租都是在线上完成。
失踪多日的朱燕偷渡离开不见人影,越狱的秦辉也下落不明,如今连李石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林君一拳垂在桌子上,暴躁如雷:“邪了门了,怎么好好的大活人都一个个的凭空消失了。”
其他几人虽也头疼,但听了林君这一嗓子,都屏息凝神不敢作声。
李石墨的父母得知这一噩耗,连夜从黑龙江赶来了金台。
老两口下了火车就直奔警局,在警局门口大闹不愿回家。
李石墨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直到最后关机。
李母听着那冷冰冰的机械女生,觉得整个世界都暗无天日。
金台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5·29垃圾箱抛尸案”他们在老家也有所耳闻,曾经还因此觉得金台治安不好,再三嘱咐李石墨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如今李石墨在这样一个风口失踪,他们不得不忧心忡忡,而警方迟迟没有调查结果,这更是让他们的心跌至谷底,最后如乱抓救命稻草似的回拨穆臣电话,说穆臣是他老师,要对他负责。
穆臣接到电话虽说无奈,但还是放下手头工作赶了过去。
他到时夫妇俩情绪已经稳定,正被王晓扶到排椅上坐下来,李母腿脚不便,走路时有点跛,许是上次务农时摔伤腿留下了旧疾,她坐在排椅上悲伤的抹眼泪,李父身形瘦弱,脊背佝偻,虽然没哭,但眼眶通红。
“警察你一定要找到我们家石墨啊,他就是我们的命!”李母拉着王晓的手呜咽,厚重的老茧磨在王晓的手心,像一枝干枯的残叶。
“那孩子一直都很乖的,从来不闹事,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我们还特意嘱咐了要他注意安全,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一点点大的时候就每天起早贪黑的帮我们务农,回来后我们都累得直不起腰了,他还要熬夜学习,他就是想改变这样的生活,不想面朝黄土背朝天,他做到了,他考了城里最好的大学,年年拿奖学金......他命不该如此的。”
李父默默听着妻子的絮叨,无力的抹了一把脸,脑袋垂得很低,随后他抬头懊恼的说:“我当初就说要他不要学这些花里胡哨没用的专业,他一个普通人却还做着成为探索未知世界的科学家的梦!”
李母虽然悲痛欲绝,却还是掷地有声的反驳:“他是我们村唯一的一个研究生诶,是天才!”
穆臣听到“天才”两个字的时候,心中一痛。
李石墨不是天才,他只是比别人更努力。
他走过去,和王晓点头打了个招呼。
王晓因上次自己男友电话里算计彩礼的事被他听到,再见面时忍不住尴尬,一时没给反应。
这在穆臣眼里,还以为是李石墨夫妇大闹惹得她不愉快,顺带着也不想搭理他。
老俩口以前没见过穆臣,得知面前这位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男人就是李石墨口中年轻有为的教授,不免又想起儿子高考前以对大城市生活的憧憬为精神支柱,每日在土阶茅屋里挑灯夜战的日子,忍不住一阵落泪。
他明明都已经成功了,却又在最耀眼时刻陨落。
穆臣安抚了一下两人,老俩口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人还是讲道理的,这会儿情绪稳定下来,没像之前在电话里那样声嘶力竭了,虽然悲痛不减,但对穆臣还算尊重。
为避免影响警方工作,穆臣半劝半哄的带着老两口在附近酒店安顿了下来。
李父李母虽然在穆臣的劝导下冷静下来离开了,可为人父母的心始终揪着,在金台他们又人生地不熟,不知道上哪找人,只得每日去警局蹲着。
警局这边调取监控发现李石墨最后一次出现在视野中是三天前晚上七点半,在偏僻的沿海公路。
李石墨乘出租车在公路下车,走进了一条小路,之后便再未出现。
三天前的晚上,正是他找夏烨的那天,当晚就失踪了?
林君带人去沿海公路,李石墨下车的地方由于远离市中心,人烟稀少,只住了一些当地的渔民。
而李石墨走的那条小路方向是郊区海边的一座石山。
刘洋一手挡在额上遮太阳,眯着眼睛不解的嘀咕:“这小子跑这里来干嘛?”
“谁知道呢。”林君烟瘾犯了,刚叼了根烟在嘴里,又赶紧收了起来,他不爽的推了刘洋一把,“赶紧干活。”
警方对石山及附近进行了全面搜索,忙活了几个小时,最后在半山腰朝海的山壁上发现了一块勾破的布料,与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