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警察证出示,大妈这才笑着让他们进去,嘴里还喋喋不休说着自己是楼上的邻居,发现楼下失火时是多么的惊慌失措,后来又是多么的英勇就义帮助灭火。
她絮絮叨叨的跟在两人后面,刚准备抬脚跟进去的时候却被刘洋拦在了门外。
“不好意思,我们要保护现场,请勿入内。”
袁杰家面积不大,小两室,室内装潢简单,起火区域主要在厨房,客厅只有厨房附近的小面积墙面被熏黑,以及靠近厨房的大门被烧变形。
厨房则是重灾区,部分电器被烧坏,墙面大面积烧毁脱落,灶台处被破坏得最严重,排气扇的风扇脱落,水壶、锅具严重变形破裂,似有小型爆炸的痕迹。
此时里面都是黑峻峻的一片,上面淌着黑色的污水,整个空气中都是烧焦的难闻气味。
林君手指揩了点灶台上的黑色污渍,放在鼻尖闻了下,又用手搓了下,油腻腻的。
他问在门口边收拾边看热闹的大妈:“这里有发生过爆炸吗?”
“有有有,我听见‘砰’的一声,估计是锅炸了吧,哎哟,我说这个人呐,马马虎虎的,他自己不在意不要祸害了我们左邻右舍,这楼房一烧一大片的。”
林君听着这意思,问:“他经常这样吗?”
“起火倒是第一次,但他这个人就一个人过得糊里糊涂的,平时都是我们邻里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帮衬着。”
林君在现场看了下,叫住在拍照的刘洋:“联系消防局的人过来,你留在这里保护现场,我去医院看看袁杰。”
刘洋也觉出不对劲,说:“这火......”
林君皱着眉头,冷哼一声:“有点巧了。”
林君赶到医院时,袁杰还在包扎,他在急诊室外面等了一会儿袁杰才被一个小护士搀扶着出来。
排椅上带着红袖章等候的社区大哥大姐见人出来,立马围上前,关心的问东问西。
护士对这场景已经司空见惯,面色无波,语速快得就像是背诵脑海里滚瓜烂熟的课文:“浅二度烫伤,伤口已经处理,先去输液室打个针,回家要注意伤口清洁,避免感染,定期过来输液。”
林君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站在不远处默默观察。
袁杰身上并无明显外伤,只是面部被烫,上半张脸包着几块纱布,只露出一只苍老无神的眼睛。
明明不到六十岁,可那只眼睛却苍凉寡淡,仿佛一颗饱经风霜混沌的玻璃球,看过来时,黯淡无光,如一潭死水。
林君对他笑了一下,然后上前出示警察证,经协商,医护人员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临时的单人病房,方便他们问话。
等医护人员出去后,袁杰看向林君,有些紧张的解释:“有人报警了吗,火都已经灭了,并没有殃及邻里。”
不知是不是被浓烟熏的,他的嗓音有些嘶哑。
林君摆了摆手,安抚他:“别紧张,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些情况,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许是他态度和善,袁杰便放松了些,靠回床头,可伤口上的灼烧感还是刺得他眼角抽搐,他倒吸了口凉气,艰难的说:“还行,就是有点疼。”
他上半张脸从鼻梁延伸至左边太阳穴均有不同程度的烫伤,说话时盖在上面的纱布牵动,看起来很不舒服,裸露的下巴上还烫了几个浅浅的印子,林君问:“怎么伤到脸了?”
说起这个,袁杰仍心有余悸,“我去厨房救火,有一个密封的锅可能是温度太高,被烧炸了,锅盖弹到了脸上。”
袁杰看上去就如他邻居所说的那样,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这会儿凑近了还能看到他皱纹横生的脖颈处有几道浅印子。
注意到他的目光,袁杰摸着脖子解释:“前几个月搬垃圾不小心被划到了,也没处理,就留了疤。”
说着他还撸起袖子露出身上各种深深浅浅的旧痕。
林君问:“一直都是你一个人住吗?”
“近几年是的。”他自嘲:“以前处过对象,但都过不长,瞧不上我。”
这一点林君也已经提前了解过了,他问:“起火原因知道吗?”
袁杰支吾了下,“......不知道,火扑灭就被送来医院了。”
林君也没急,不疾不徐的说:“我看重灾区在厨房,尤其是灶台,上面的东西无一幸免,都被烧毁,水壶还插着电,灶台上也还放着锅,会不会是火没关......”
“应该是水壶烧干引起的。”袁杰怕被扣帽子,赶紧澄清:“早上煤气灶、电器都没开,就那水壶在烧水,水壶是我在垃圾站捡的,其实是好的,就是不会自动跳闸,得手动拨一下,我早上睡回笼觉忘记了,等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起来了。”
“你厨房平时用油多吗?”
“多吧......做饭的话会放很多油。”
“我刚刚看你灶台上有一些油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