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在内网很快便查到了李莲生的更名记录,曾用名是李怜恩,并且更名时间是二十年前,在杀妻案结案的几个月后,也与他们搬迁至金台的时间吻合。
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林君莫名的兴奋,也隐隐不安,他不知道答案会不会令他难以接受。
为了证实这一发现,他和刘洋去了趟云乡,随着调查的深入,千丝万缕的线索渐渐拧成了一团。
他们从相关机关调取了当年“4·27杀妻案”的所有相关档案,里面记录了当时秦辉的辩护律师叫李怜恩。
巧的是,王蕊曾经起诉离婚的律师也是李怜恩。
可查遍所有资料都没有李怜恩的照片,只有只言片语的简单信息。
倒是有两张庭审现场的全景照,但年代久远,像素不高,再加上远景,且角度不佳,难以判断。
当地检察官在得知他们正在调查可能涉嫌的案件后,积极的帮他们联系了当年经手的前辈李检。
林君、刘洋顾不上深夜拜访有失礼仪,马不停蹄的就赶往了李检家。
李检名李焕,已年过花甲,胡子花白,两人到访时他已安然入睡,被门铃声吵醒很是不悦,站在防盗铁门里很不客气的问他们身份。
林君站在外面搓搓手,微微欠身,礼貌的自报家门,还不忘亮出证件,李焕这才没好气的开了门。
李焕有着严重的起床气,此时坐在红木沙发椅上冷着脸数落:“深更半夜的扰人清梦,哪来的道理?你们做警察的就可以这样理直气壮的打扰别人休息吗?”
林君、刘洋深知理亏,是自己行为不妥在先,又有求于人,此时都陪着笑脸。
“李老先生,很抱歉这么晚了打扰您,实属是事情有点急。”
林君坐在他对面,微微俯着身,自开门起,他就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屋里一番,很简单的装潢,但简单中又透着考究,靠墙的木架上摆着各种瓷器,墙上挂着中式字画,客厅的背景墙上挂着一副大大的毛笔字:格局。
一看就是个讲究人。
林君嘴角带着和善的笑意,可眉头又微微蹙着,礼貌中又带着担忧,恭敬谦和的说:“金台最近有些不太平,怪事频出,前些时的‘5·29垃圾箱抛尸案’想必您有所耳闻吧?”
李焕轻哼一声,“闹得如此声势浩大,想不耳闻都难。”
“那个受害人不知您还有没有印象。”
李焕像是听到天方夜谭一样笑了,不理解的说:“你们金台的案子,我怎么会有印象,又不是我经手,况且我都退休好几年了。”他起身,准备逐客:“深夜造访就是为了说这些鬼话?恕不奉陪,我可不像你们这些精神小伙能折腾。”
刘洋坐在外侧,连忙赔笑起身拉住他,看向林君。
林君也站起来,凝重的说:“受害人叫伍梁,是王蕊曾经的学生,王蕊,您还有印象吧?”
李焕回忆了两秒,然后动作一顿,回头看向他。
“你是说‘垃圾箱’案的受害人是王蕊的学生?”
林君点头,“随着调查深入,我们发现诸多怪事或许都与当年的‘4·27杀妻案’有关。”
谈及王蕊,气氛一下沉重起来。
李焕坐回椅子里,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心痛。
林君告诉他伍梁的遇害、朱燕的失踪,最后说起李莲生子女的遭遇。
他凝着眉,表明来意:“我们今天来,就是想确认一点,李莲生是不是就是当年的辩护律师李怜恩?”
虽然他们已经查到了更名记录,但是为了防止有重名这样的误会,还是需要更有利的直接证据或者是证人。
李焕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随后眉头扬起,想起来了,“李怜恩这人我有点印象,她当时算是我们这地儿有名的律师,云乡小,也落后,不比你们金台,在二十年前,律师从业者在我们这块是稀缺板块,云乡市民多数质朴,官司也少,律师行业未像现在这样饱和。
李怜恩虽然不是出自名校,但在那个年代,也算是高学历了,刚入职场就打了漂亮的一仗,打赢了一个前前后后纠缠了三年的官司,之后事业节节高升,在行业里小有名气。
当时秦辉应该就是看她口碑实力俱佳,才花重金请的她,或许是年轻气盛且爱财,李怜恩只要是钱到位了,什么案子都接,当初她就是因为接了秦辉的案子,没少被人指着鼻子骂,还好那会儿没有互联网,不然早被网暴得体无完肤了,二审时李莲生缺席不知道是不是就因为扛不住这压力。”
“你是说秦辉的案子李怜恩没有跟到最后?”
“嗯,秦辉一直声称自己是被冤枉的,说王蕊死亡时自己不在场,却又拿不出不在场证明,他寄希望于李怜恩,可李怜恩那天并没有出庭,她根本就没有证据。”
“冤枉?”
“他说他案发时在旅馆的房间,可是旅馆中根本查不到他的开房记录,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