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军训落下帷幕,和最开始所想的,更加轻松和快乐,回去的路上徐云柚和周意有说有笑,只是皮笑肉不笑,不入眼底。
回到学校,又拖着行李箱回家,坐在公交车上,许多和她都是往同一个方向回去的,一时变得焦虑。
已经五点,回到家正好人都在,恐怕也会面对一大堆的好话,徐云柚在心里做足了准备,直到站在小区门口才松气。
浦东大道上的小区很多,港上小区靠近医院,附近学校也多,正是下班高峰期,道路上拥挤许多。
小区大门进入右侧就是门卫室,徐云柚到右侧第二栋最里面一个绿色铁门走去,站在家楼下,仰头看了眼,灯开着。
老式小区没有电梯,楼梯也都是木头做的,轻轻走一步,一楼的声音,四楼便能听见,隔音效果很不好。
徐云柚爬到五楼后,喘息地背着包,拿着钥匙正打算把门打开,已经有人帮她开门。
徐母穿着一身工作服,下班回家也没来得及换,黑色外套在身上给人严肃庄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注视着徐云柚说:“路上又磨蹭时间了。”
徐云柚把书包放在一边,关上门嗯了声,客厅内很安静,她抬脚离饭桌去,家里阿姨烧好菜已经摆放整齐,连带着碗里的饭也盛好。
徐云柚转弯到厨房洗手,听着母亲的唠叨声,本来就不大开心的脸,现在嘴角也慢慢的往下耷拉,给人一种凶巴巴的感觉。
水龙头被她关掉,手在水池子里甩了甩,拿着边上的粉色毛巾擦了下,回到桌边和徐母面对面坐着。
“不让你去军训,非得去,五天时间去图书馆写作业也比去晒太阳好,从你阿姨那里拿了试卷回来,每天晚上写好我给你对答案,上了高中更应该专注,平时没事不要拿着手机看,明天开始上学不要拿手机,就放在家里。”
“心思收一收,现在不去努力,过段时间高中分水岭出来,成绩肯定下退,别抱着侥幸的心理,中考和别人就差了五分,想想哪里出的问题。”
徐云柚耐心听着母亲的话,把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默默地拿起筷子吃饭。
整顿饭都是在念叨当中度过,徐云柚已经习惯母亲的唠叨,会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现在的平静,她也曾反驳过,但面对母亲那突然变得凶狠的面孔,和严厉的话语,会让她喘不过气,打心底自责。
如果成绩再好点,或许就不一样了。
吃完饭碗筷就放在一边,徐云柚回到房间后,小心翼翼地关上门,靠在墙边长呼气,随后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没有写的试卷,笔盖被她打开放在边上,笔尖在卷子上写着,速度很快,偶尔会有停顿。
夜色被窗帘挡住,灰色的窗帘隔绝了她和外面的世界,灯光下的背影显得落寞,只有不停移动的胳膊和卷子的摩擦声持续回想。
工大附中不远的小区内,大多房屋都还开着灯,许多时候也能在小区内听到小孩的笑声和大人的交谈。
林矜站在自家妈妈旁边,听着来来往往的对话声,没有一点不耐烦,偶尔提到他,出声告诉,没有任何保留。
“你家小林就是懂事,不像我们家这个,刚上初中皮得很,老师都管不住。”
“林矜小时候也皮,男孩子都一样,长大就好了。”
身边的行李箱都还没有来得及放回家,一聊就是接近一个小时,站得小腿有些发酸,耐着性子等人聊完才推着行李箱回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有空来家里。”
客套一番后,林母把脸上的头发往耳朵上整理,本来笑着的脸变得僵硬,拍着林矜的后背说:“聊那么久你也不插话,想累死你妈我!”
林矜很是无奈地说:“您聊得多开心,我要是叫你回家,又落不到好处。”
林母面庞从温和变成严厉,扭着他的耳朵说:“那你妈就活该说这么多话。”
“妈,别揪耳朵,疼。”林矜身体往旁边微微倒,脸上却是笑着,看不出来一丝疼。
“不学我的社交,倒是学了你爸在工作上的不落别人口舌。”林母漂亮的脸上多了些忧愁,“你爸加班几天了?”
林矜揉着通红的耳朵小声说:“五天。”
林母惋惜道:“天天加班,当初就不该支持他继续留在基层,早早地升上去还省心。”
“他犹豫不决,你又支持他坚守底层,再坚持几年就该退休了。”林矜安慰道,胳膊搭在林母肩膀上,“妈,自己做的事,咬牙也得走下去。”
林母侧头瞪了他一眼说:“小兔崽子,一边去。”
每天放学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而徐云柚不喜欢。
新的一天从太阳早早升起开始,闹钟准时在耳边响亮地发声,而床铺上的人已经不在,枕头床被都铺得平整,一只手按住闹钟,下一秒房间恢复安静。
徐云柚背着包离开房间,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