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深呼吸一口,“既然已经知道吕嬷嬷有问题,就让立香监视她吧。”
何妙芙想起被她从行宫带回来的宫女,当时她还不能信任这个自己送上门的宫女,所以就匠人送到吕嬷嬷身边调教去了,时间一长她就把人给忘了。
立香是个好人选,只是她跟着吕嬷嬷这么久,还有了师徒的名分,不知道她现在还值不值得信任。
看出她的犹豫,如兰接着道,“主子不必担心,立香既然能舍得下行宫经营那么久的地位,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吕嬷嬷...”
“嗯,你说的在理。”何妙芙打断她的话,现如今,让立香去盯着吕嬷嬷的确是个好主意,立香在宫里没有任何根基,进宫以后又一直跟在吕嬷嬷身边,自然不会对她起疑心。
她叹了口气,对如兰说,“这事既然是你提的,就交还给你去办吧。”
“是,奴婢遵命。”
何妙芙摆手让她退下,明面上安排立香盯着吕嬷嬷,可她不会这样就安心的。
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么大一个隐患,就算不能杀了,也绝不能再让人留在她身边。
知道谁是往外传消息的人,何妙芙就不再防这防那,她一边等待机会一边准备家宴。
期间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让人引着浣白大闹了御膳房,将明日家宴要用的瓷器打碎了一部分。
有瑕疵的东西他们自然不敢给皇上用,在请示过何妙芙后换了一套新的。
浣白闯了如此大祸,按照宫规打死也不为过,只是浣白这人冲动心眼又坏,何妙芙留着她还有大用,所以就以孝期和过年不宜见血唯由,草草训诫一番就放过了。
自以为死定了的浣白惨白着脸,不住的给何妙芙磕头,“奴婢谢明婕妤救命之恩。”
何妙芙温和的笑笑,安抚道,“你是叶姐姐的人,即便她不在这儿,我也不会让你出事的。”
这话听在浣白耳朵里,那叫一个难堪。
在她刚刚被御膳房的人摁住的时候,就派人去通知她主子了,可等主事的明婕妤都到了,她主子还没来,明摆着是不想救她的,浣白心里恨极了,面上对何妙芙的感激,心里却不住的诅咒谩骂叶嘉璇。
她眼里的怨毒愉悦了何妙芙,她垂下眼,遮住眸子里的笑意,又加了一把火,“好了,想来文嫔还在等你回去,快走吧。”话一说完,浣白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看着浣白踉跄狼狈的背影,何妙芙对身边的如兰说,“瞧,这就是人心。”
文嫔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恐怕永远也想不到自己身边的人会为了这一件事恨死她。
如兰一如既往的恭敬,低眉敛目的站在她身边没有接话。
何妙芙也没指望她能回答,等浣白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她反身回了御膳房。
因为打碎了年宴用的瓷器,整个御膳房的人都面如死灰,直到何妙芙进门,御膳房管事连忙上前试探她的态度。
何妙芙凉了他一会,觉得火候差不多,才开口,“今儿这事怎么说,你想好说辞没。”
“这...这...”管事用哆嗦的手擦擦额头的冷汗,嗫嗫的试探,“贵妃娘娘知道了?”
何妙芙笑吟吟的瞥他一眼,反问他,“你觉得这么大的事能瞒得过去?,你以为我为何会在这时候过来。”
她倒是没说谎,浣白闹事是她安排的,也是她让人暗中推了浣白一下,正好撞在橱柜上。其余的就跟她没关系了。
至于庄贵妃为何派她来处理这事儿,完全是因为明面上年宴是由她安排的,如今出了问题,自然也由她来善后。
管事一屁股跪坐在地上,拍着大腿连连喊冤,言语间将所有责任都归到浣白身上。
何妙芙厌烦的冲众德说,“吵闹,堵上嘴送到内监局去。”
管事被拖走,偷偷瞧着的众人更吓得不行,有的人已经站不起来了。
何妙芙冷冽的眼神扫视着里面每一个人,警告道,“今日的事,不想死的都把罪闭严了,否则...”
话不用说完,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也不怕有人用这件事做文章,这又不是秘密,之所以让人闭嘴,纯粹是因为在这么喜庆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觉得晦气而已。
处理完御膳房的事,何妙芙悠悠然去了昭阳宫,将来龙去脉说清楚,又说了她没处置浣白的顾虑,果然如她所想,庄贵妃没责怪她,反而称赞她做的不错。
何妙芙笑着应下的同时,在心里重新衡量了叶嘉璇在庄贵妃心中的地位,更加肯定自己的决定,叶嘉璇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