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的正是何妙芙,她原本正坐在厅里喝茶,赵氏刚进院子她就知道了,但没想到等了一会赵氏却没进来,原来是赵氏被满院子的绫罗绸缎和金银首饰晃了眼。
她透过窗子看着一群人呆愣的样子,撇撇嘴,不屑的想到,这是多穷呀,看到这点东西就呆住了。连跟在她身边的春樱等人都眼露不屑,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私生女,真小家子气。
其实还真的不怪她们眼界低,当初何老夫人与何辉因为赵氏的事情闹得很僵,何老夫人怕赵氏进门后何妙芙会被针对,所以找了去瞿管家,嘱托他将何妙芙带走,并且将她的嫁妆一并带走。
所以这些年何府只靠着何辉的俸禄和一些铺子庄子过活,但赵氏好面子,排场大,她的一双儿女自然也跟正经的官家小姐少爷一样,一点不能比别人差了,所以何家其实一直入不敷出。
慢慢的他们的日子可以说是过得紧巴巴的了,因此这些年赵氏才一直打着瞿家的主意。
而瞿家和管家早就没人了,所有的钱财都用在何妙芙自己身上,当然就显得富贵无比。
何妙芙看着她们,等搬箱子的下人马上要走出院子了才出来阻止,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想来赵氏她们的心里一定非常不舒服。
赵氏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财宝,就连她嫡姐的嫁妆都不及这些东西多,她激动地也不进门了,就等在院子里看着下人们搬东西,而守在箱子旁边的丫鬟小厮早就被她的人押了起来。
直到有人出声阻止,她才将目光移到别处,她抬眼看去只见一个陌生的丫鬟掀起帘子引着一个小姑娘走出来。
等来人走到廊下,她才看清那小姑娘的容貌后,赵氏的瞳孔缩了一缩,无他,这个姑娘长得太像她记忆里那个人,那个让她恨了大半辈子的女人。
不用猜,赵氏就知道她是谁,她没想到一个被逐出家门的丧家犬竟然比自己过得好,虽然从下人口中知道瞿家这些年经营的还不错,但一个年幼的女孩,又是犯官家属,怎么也可能过得比她好。
赵氏心里的嫉妒愤恨化成酸水一股股往外冒,直到她身后的何妙音拽了拽她的衣袖,赵氏才回过神来,她连忙收敛了神情,嘴角挑起一抹笑意,慈祥的打量着何妙芙。
看到院里的情形,何妙芙就知道赵氏想多了,这些东西她可是一点都不打算便宜了何家这些豺狼。
赵氏脸上的错愕还有何妙音眼里的嫉妒,何妙芙看的一清二楚,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人啊只要有了贪念,有了欲望,就会犯错,尤其是赵氏母女这样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更是会如此。
何妙芙手里捧着个掐丝珐琅手炉静静的看着赵氏母女,她眼里是掩不住的恨意,也亏得当时赵氏只顾着震惊,看不清她的眼神,不然肯定会对她提高警惕。
何妙音自然也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但她看着何妙芙那一身装扮,再看看自己,虽然也是全新的衣裳和精心挑选的首饰,但就是比不上何妙芙的精致华贵,本想给人下马威的她却被比了下去,这让何妙音接受不了,她的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
“这是在做什么?”何妙芙慢慢走到院中,她用脚踢了踢箱子,她没有看赵氏她们,只是看着那几个搬东西的下人。
下人们不说话,她也不恼,抬脚走到赵氏面前,微微屈了屈膝弯腰,“见过母亲。”
不等赵氏说话,她便直起身,率先开口道,“我回来的突然,给母亲添麻烦了。”
然后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箱子,“因为不知道我要住哪个院子,所以就让下人们把东西都放在这了,倒是让母亲误会了,我在这给您赔个不是,还望母亲原谅我。”
赵氏自然不会管她住哪,但听何妙芙的语气,这些东西她不想交给家里,这让赵氏变了脸,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明着索要这些东西,只得摆出一副慈母样,“这么冷的天,怎么突然回来了,这么久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说着赵氏就要伸手去牵何妙芙的手,却被她一闪身躲了过去,赵氏的手僵了僵,有些难堪的把手收了回来。
赵氏抚了抚鬓角的头发,再笑着说道,“你父亲去衙门了,我已经让人给他传信去了,现在朝中事忙,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来了呢。”
何妙芙才不在意何辉什么时候回来,她侧过身躲开赵氏的手后,就转到了何妙音那边。
上下打量了一下何妙音,还是跟她记忆里一样,虽然长得还不错,表面上娇娇弱弱的,实际上却是个心思毒辣的蛇蝎美人。
何妙芙六岁之前是生活在蜜罐儿里的,父母疼爱,祖母对她也很好,长大后瞿管家也是对她极尽宠爱,所以前世的她是真的很单纯很天真。
而何妙音则不同,她是赵氏未婚先孕生下的,他们母女三人在护国公府就是耻辱的存在,六岁之前,她一直过着被人辱骂瞧不起的生活,所以她最先学会的就是看人脸色,她最擅长的是讨好别人,时刻将自己摆在一个弱者的位置,让别人不自觉的就对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