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沙哑,眼底的情绪急促又克制。
祝书艺咬唇,因为俩人之间贴的太近,她似乎能听到自己胸膛中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连纤细的胳膊都不可察觉的在轻微颤抖。
她撇过头,目光看向别处,因为下唇太过用力,让她本就殷红的嘴唇看起来更加鲜艳。
江宴妄紧盯着她的嘴唇,视线随之紧跟着移动。
而祝书艺的眼中却至始至终都没有他。
没有他。
一下都没有他。
江宴妄笑了,眼底浓浓像狼一样的锐利,露出猎人般嗜血的笑意。
“你在紧张什么。”他声音压地极轻,故意凑近她的耳边,“是能吃掉你?”
面对江宴妄措不及防的突然凑近,祝书艺显然怔住了,她像一个自我防护极强的兔子,红着眼睛,声音拔高又抖:“江宴妄麻烦你自重。”
怕他真的做出什么,祝书艺猛吸了口空气,“这是家里。”
“那你求我。”他气息不稳,勾了下嘴角。
江宴妄今天高低得让祝书艺低下她一直引以为傲骨子里的劲儿,尽管手段极其不光明磊落甚至这是让人厌恶的胁迫行为。
他不在意。
他也同样看够了她这副冷淡的面孔,像个圣洁的圣人俯瞰着整个大地。
他偏偏要把这副傲骨,一节节给折碎在自己的手心里。
越来越近,甚至连这点点稀薄的空气中的温度也都在骤然升温。
祝书艺无可后退,因为他太过强势的挤入,以至于自己像是被牢牢固定在了那个小角落里。
祝书艺又气又急,脸颊绯红,她直视着江宴妄,恨怪不得眼睛里面窜出一条火,把对面的人烧出几个洞来。
可这一小动作在向来占有欲强烈甚至渴望在某些方面将她傲骨撕碎的江宴妄眼里不过就是挑衅和公然抬扛。
尽管这是一场没什么硝烟的战争。
近了又近了。
祝书艺整个人要慌了神了,她很是想躲开,也很是想把江宴妄一脚踹开。
本身他们之间就快要毫无缝隙,甚至她已经透过薄薄的衣料感受到那冰冷的体温。
这个禽兽!
果然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连体温都是冰凉的。
被看出她想偏过头的动作,没想到半路就栽到了江宴妄的手上,他控制着她的脖子,像五根手指扼住了命运似的,让本就不是很通畅的呼吸更加薄弱,然后他下意识低头,凑了过去。
“书艺,我的项链呢?”
万万没有想到,紧急时刻,温春樱在楼下因为等项链而将她拯救出水深火热之中,可能这一点连江宴妄都没有想到,所以他怔愣了一秒,而祝书艺敏捷的抓住空隙,侧身逃出来这个禽兽的压迫。
“马上!”祝书艺抓住项链,夺门而逃。
“怎么这么慢啊,”下来后温春樱有点抱怨地看着祝书艺,她正在看晚会的红地毯入场仪式,如果再迟下去,自己很有可能临门一脚被主办方劝退。
她瞟了眼祝书艺,“你脸怎么这么红?”
“热的。”祝书艺说。
温春樱也没说什么,注意力全在项链上。她走的急,没想到这次居然还挺心细,她一步三回头,补充刚刚没有说完的话,她怎么记得祝书艺好像说过什么。
“对了,你说的那个微校园我好像大体了解,”她拢了下头发,看向正从楼梯口姗姗来迟的江宴妄,“小妄不就是在主持这个活动么,正好问问。”
江宴妄气定神闲看了祝书艺一眼,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因为他脸上毫无痕迹,就是很平常的居家而已。
“什么。”他问道,声线冷清。
“小艺说她朋友不是很懂,想了解一下。”随后温春樱努了下嘴,一副将大任委托给江宴妄的样子,后面她也顾不上做交代什么,因为自家的房车停在门口,她整个人提着裙子就上车了。
说不上来,温春樱一走,祝书艺更想逃离这个地方,明明这就是她的家,她却拘束的像个陌生人,她甚至不了解这个家的结构,更别提眼前有这么一位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这是她第一次用“狗东西”形容一个人。
尽管她现在依旧连气都没消,所以她没有一点时间再去与他沟通什么想法,因为答案什么的,不用她问就一目了然。
江宴妄淡定的舀着汤喝,柳姨怕汤已经凉了,赶紧把开关打开。
他掀起眼皮看了下祝书艺,淡声,“怎么,想走后门?”
祝书艺脸都绿了,她明明没有去求他任何事情,怎么他一副高高在上,肆意妄为俯瞰着整个世界的上帝。
祝书艺气不打一处来,她咬紧牙关,默不吭声,弓下身子就去玄关。
无论如何,结果可想而知。
目送祝书艺悄然离开的背影,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