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抢先答道:“我们就住在城外附近的村落里,因为遭受了那些匪寇的屠杀,家人都死光了,所以我们才逃到城里来的。”
苏余点了点头,随即露出了一个微笑:“既然无处可去,那便暂时先在这安置下,西川府不会亏待你们的。”
苏余本来想说“九殿下不会亏待你们的”,但是又觉得虽然是他统领有方,但也不都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所以还是换了个说法。
接下来的几日,萧祈泽始终一直忙着剿灭城中的匪寇,也无暇顾及苏余,苏余便和戚芷兮每日都去城中给那些难民送物资。苏余也采买了几本书,教授那些苦难的孩子知识。
苏余倒是想见见萧祈泽,也不求多说几句话,看看他有没有受伤便可,但他总是早出晚归,想见他一面那是难于上青天。
大抵是担忧萧祈泽的缘故,苏余夜里总是睡不好,在屋子里辗转难眠。
有一日夜半翻身,朦胧间竟然瞧见有个人站在窗外,月光照在那人身上,在门窗上映下挺拔的剪影。
苏余喊了一声:“阿泽。”
窗外的身影动了动,随后用柔和的声音说道:“你还没睡吗?”
苏余点点头,问道:“你刚回来吗?”
虽已是过了子时,但从影子就能看出他连身上的佩剑都未曾取下,证明他是一回来便直奔她这儿了。
萧祈泽说道:“是啊,回来晚了,却又不放心你,过来瞧瞧。”
苏余笑着说:“那你怎么不进来?”
话一说出口,苏余便又觉得自己冒失了,虽说两人都知晓彼此心中所想,可这个时代的教规条例让男女之防形成了一座大山。
萧祈泽向来并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能让他守规矩的原因无非是心中的敬重。
萧祈泽说轻声细语地说:“能这样在你屋子门口站一会儿,就很好。”
苏余心中泛起涟漪,听见萧祈泽接着道:“西川城内这几日并不安宁,你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最好身上带件冷兵器。”
苏余反问道:“你知道我每日都出去吗?”
萧祈泽笑道:“若是没有我授意,没人敢放你出西宁府。”
苏余问道:“那你既怕我有危险,为什么还让我出去?”
萧祈泽说:“你非我豢养的金丝雀,总不能寸步不离地将你拴在我身边。再者,你除了是我心爱的女人,你更是苏余,难不成我怕你喝水呛到、吃饭噎着便不让你喝水吃饭了吗?”
萧祈泽此番话一出让苏余脸颊绯红,他非但爱她、更是敬她、重她这样的人,她怎么能不喜欢呢?
“时候也不早了,不能因为我耽误你休息,你早些睡吧。”萧祈泽的话有抚慰人心的作用。
苏余应声道:“你也是。”
萧祈泽走后,苏余便开心地钻到了被窝里,前几天累积的荫翳心情顿时烟消云散,没过多久,她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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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西川城内有一户人家遭到了流寇的入室劫杀,共计死了六口人,据说是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有放过,那死状,可惨了。”
“竟如此胆大猖狂!那流寇呢,抓到了没有?”
“那是当然,据说西川军的将领赶到了现场,虽说晚了一步,却还是将那流寇给擒获了。”
“这般禽兽不如的人,一定要当街大卸八块才能大快人心。”
“你就放心吧,只要那人进了西宁府的地牢,保证他比下了十八层地狱还要受罪。”
“那我可就放心了。”
苏余贫民窟内听到了他们在聊近日来西川城内发生的事情,那些流寇果然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若是想一网打尽恐非一日之功,恐怕这西川军有得忙了。
“姐姐,我来帮你吧。”
温润的少年音响起,苏余抬头一看就看见了阿渡。
前几日苏余来的时候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问起旁人都说他找活计去了,昨日又回来了,只简单交代了几句眼下人心惶惶,活不好找,便又跟着苏余帮忙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