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并没有被抛来的橄榄枝冲昏头脑,感觉也甚是欣慰。
她站在窗口,看着窗外满目繁华的京城说:“且走且看吧,你不要忘记你的初衷就好,你是为了来报效朝廷的,可不是为了来结交朋党的。”
张衍对苏余作了个揖,说道:“有阿余在我身边时时提点,我怎会忘记。”
苏余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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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过后日子渐暖起来,苏余整个人也精神了,但不知怎的,府里渐渐传出了一些不好的言论。
这还是锦纹从外面学回来的,说是这府里的五小姐出去偷人。
在这个年代,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要是被传出这样的绯闻,那打击绝对是毁灭性的。
不说没有媒人敢踏上你家找你说亲,就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尤其像苏家这种注重名誉的家庭,若是谁敢做出败坏门风的事,就算是乱棍打死,那也不为过。
钱琦玉听了这些风言风语自然是警觉起来,毕竟女儿家的清誉最重要,她叮嘱锦纹近日来就不要让苏余乱走了,只准待在屋子里,等过段时间这些谣言自然会消散的。
苏余听了倒也不觉得气,只觉得好笑。
她终于理解了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这句话了,人家罪名安上来倒是轻松,她想跑出去解释给自己洗刷冤屈还得找一大堆材料证明呢。
而且这府里还传得有理有据的,说什么五小姐为了方便和情郎幽会,还常扮男装,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就为了这事儿,苏长雪都来找过苏余,叮嘱她近日来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再跑出去了,以免被别人揪住小辫子当话题。
苏长雪说这话的时候,苏余正躺在摇椅上悠闲地吃着葡萄,等她说完,苏余才缓缓地吐出一句:“行了,我知道了。”
苏长雪也是心切,看苏余满不在乎的模样就更不放心了:“你若是这样不放心上,他日落了人口实,到时候祖母和父亲一定会惩治你的。”
苏余慢悠悠地从躺椅上坐起来,冷哼了一声说道:“我看有些人就是闲这府里太平静了,想要搅弄点风浪出来。不过这样也好,没有风浪,怎么能拍死人呢?”
苏长雪看苏余丝毫不担心,就知道她心里一定有了主意。
这个妹妹虽然年岁没有她大,但各方面心思和心理素质都比她强大多了,不管什么事情都能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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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风言风语传得厉害,苏余想要躲清静只能到祖母这儿来。
好在,虽然祖母最喜欢的并不是苏余,但对这个抄起佛经从来不嫌麻烦的孙女也算是宽厚,总是愿意让她长时间呆在这里。
苏余还给祖母熬了梨花膏,她知道祖母不喜甜,便少放糖。
任凭外面谣言怎么传,苏余就是在院子里自己顾自己。
在这场谣言之下,苏余没有跳脚,反而有些人坐不住了。
苏月盈来二夫人院里送了些糕点,说是母亲亲自做的。钱琦玉虽然心里对这些东西也无感,但她还是笑盈盈地接过,说了几句客套话:“真是有劳大夫人惦记了,还让你特意送过来,不如你在这儿坐坐,和我家五姑娘说说话。”
钱琦玉以为自己这么说,苏月盈会上赶着立马走,没想到她竟然说:“好啊。”
苏月盈也是不客气,直接去了苏余的房间,进去的时候,苏余正在练字。
苏月盈说:“呦,妹妹真是好用功啊,眼下竟然还能沉得下心思练字,果真不是一般人。”
苏余抬头看了苏月盈一眼,笑着说道:“天气晴朗,风光明媚,我怎的没有心思练字了呢?倒是三姐,是否近日来练舞懈怠了,我瞧你这腰身有些圆润了。”
“你......”苏月盈气个半死。
站在一旁的锦纹却是忍不住想笑,任何人来找自家小姐打嘴炮都是来自取其辱。
苏月盈原本气急想跳墙,却想起了母亲的嘱咐,压下了火气,说道:“那妹妹可就好生练着吧,希望你以后每一日都有心情练。”
苏余笑着一甩毛笔说:“好嘞。”
墨汁有几滴甩到了苏月盈脸上,她用手一抹马上晕开,精致的脸变成了大花脸。
她的贴身丫环都言语支吾地说:“小姐,您快别用手抹了。”
苏月盈恶狠狠地盯着苏余,苏余故作诧异:“哎呀,真不好意思我没注意看。三姐真是太对不起了,不如我让我家丫环给你打盆水洗洗脸。”
苏月盈气冲冲地说:“不必了。”
说罢带着丫环转身离开。
苏余对着她的背影喊道:“三姐,就这点小事你总不会像大哥一样找爹爹告状吧?”
苏月盈懒得回头理她,苏余和锦纹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