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语塞,只好看向被打了吊瓶的手背。
“你没什么想解释的吗?”灰谷蘭问。
他今天把长发梳成了高马尾,坐在我病床旁边带着责怪地看着我,让我莫名有一种贤妻良母的既视感。如果忽视掉他正在吃放在本病号床头柜上的苹果兔子的话。
“哥哥,赫才刚醒。”人还未到,声音就已经着急忙慌地冲进来的真正的贤妻良母灰谷竜胆带着护士医生来了。
趁医生护士布置检查设备的时候,灰谷竜胆和我交换了个眼神,眼神似乎在说“交给我好了”。我好像看见他背后有大大的毛茸茸的尾巴在晃来晃去,应该是错觉吧。
“等你做完检查之后再说。”灰谷蘭站起身前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心里顿时不安起来了。
整个检查过程我都在想如何应对灰谷蘭的我问话,以至于护士小姐不断告诉我深呼吸深呼吸,否则凭我的生命体征就要再留院观察好久了。
检查过后,推门而入的除了灰谷兄弟之外还增加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面孔。
“伊佐那?鹤蝶?”我有些错愕。
鹤蝶局促地点了点头。“原本斑目他们也想来,但是Mucho说现在是多事之秋,得有人看着场子才行。”鹤蝶说。
说话间,白发的少年轻车熟路地走到我床边,理所当然地坐到了床上。灰谷蘭和这家伙不会在我昏迷的三天三夜里都在盯着我看吧。我有些惊恐地咽了咽口水。
“黑石组易主了,一向不被认可的黑石要的儿子黑石光治上了位,还将在四天后举办‘意外死去’的黑石要的葬礼,很多达官显贵和□□大头都被邀请了。”黑川伊佐那挑了一个苹果兔子来放到我嘴边,看见我咬了下去才满意地眯了眯眼睛,却又得寸进尺地推着苹果碾过我的牙齿,甜腻的汁水沾满口腔。
“唔,是嘛。”我含糊地应着。
看来黑石光治的效率还是说得过去的。不过他那边本就无需我担心才对,京藤次郎在他身边辅佐,就算黑石光治本人不靠谱,京藤次郎身为长辈也应该靠得住。
“你呢,赫,”黑川伊佐那用指尖抹去我唇上留下的甜腻果汁,又用纸巾擦去,“你又将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那个葬礼上?”
“黑石组新任组长兼家主的妹妹,还有,”我说,“黑石组不幸殒命的那位前组长兼前家主的私生女。”
“还真是简洁明了的关系。”黑川伊佐那说。
“那天发生的事情不需要在场的人之外的人知道。伊佐那,”我注视着他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相信我,知道这件事只会让事情变得不可控制,甚至会威胁到你和黒龍。”
黑川伊佐那定定地看了我许久,最后微微笑了笑。“那我相信你,赫。”
我与他约定好的他百分百信任换百分百的我,看来效力还算不错。
“对了,”我转了转头看了看整个病房,“半间修二呢?你们见到那家伙了吗?”
“他和黑石组的人带走了,这两天都没见到人。那不是你哥哥的组织吗?应该没关系吧。”灰谷竜胆说。
我忍不住皱眉,伸手从储物柜里拿起手机。电量是满格,应该是灰谷兄弟帮忙的。我拨通半间修二的电话,过了半晌才接通。
“哦?你活了。”半间修二懒洋洋的语气中多了一点惊讶。
“我活着。你那边怎么回事?”身为保镖却没有待在附近是怎么回事。
“你那里的事已经变得太无聊了,小赫,”半间修二死气沉沉,“你应该也过来的。”
看来这个愉悦犯又去找自己的舞台。不过他还算安全正常地活着,那就也还行。
我挂断电话,抬头就看见皮笑肉不笑二人组之黑川伊佐那和灰谷蘭,以及不安局促二人组之鹤蝶和灰谷竜胆。
“我只是在确认保镖的存活状态。”我解释道。
看他们的样子,不像信了。
※
医生说我的身体应该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而导致伤口突发恶化,又不知什么原因导致血液循环过快才出现吐血情况。我住院的费用是用黑石家的族用支票缴费的,所以在我表示不用再查之后,医生也没再强求,很快就放我走了。
黑石光治忙得要死,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接我出院,却在送我到六本木之后就被京藤次郎的夺命连环电话轰击召唤回去了,临走前只来得及和我加上联系方式。一对兄妹,过了13年才加联系方式,还真是让人意外。
有灰谷兄弟这样一对从小照顾对方到大又从小照顾自己到大的人在,我当然是衣食无忧,这也是让我决定继续留在这的原因之一。
黑石要的头七很快就到了,黑石光治似乎早已有先见之明,提前五个小时就派蝰蛇来把我接去黑石本宅。
和蝰蛇坐在一辆车里,我实在感到烦躁。
一路无言,直到车一路沿着黑石光治生日那天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