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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她居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回应周母的心意。
翌日大早,周翊然一家提着不少礼品袋到晏家来。
见到老晏,颜女士很激动,几次都要掉下泪来,都努力控制住了。
老周却很理解她的心情,搂住她的肩,好像是像通过这个动作来安抚自己的妻子。
老晏则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周家人来之前早打过招呼,这个时候他还在厨房里忙着,锅里刚炖上老鸭汤,想着中午用来招待客人。
“周老师,你们太客气,人来了就行……”
颜女士忍不住打断老晏的话,但她因为情绪激动变得语无伦次,“晚晚爸,当年多亏了你们一家人帮我照顾翊然,我们早该登门道谢的。”
老晏不知来龙去脉,闻言,一脸茫然地先是看看颜女士,接着又看向晏晚儿。
“爸,周老师就是当年住在我们隔壁的童桦,童桦,你还记得吗?”
“童桦?”老晏先是一愣,接着睁大了眼猛的看去周翊然,恍然大悟,“难怪我说第一次看到周老师,怎么会这么眼熟。”
“晏先生,我是翊然的爸爸,冒昧打扰,多请包涵。当年翊然被拐到梅花镇,过得不好,幸亏有晏先生一家,特别是晚晚,关注他,照顾他,才让他得以保命。”
老晏说的保命,多少是谦虚的成分在,但也没有太夸张。当年,要不是晏晚儿罩着童桦,童桦也会过着吃不饱穿不暖、天天被小孩欺负的苦日子。
提起往事,颜女士又一次红了眼眶。
哪怕过了二十年,一想起和儿子生生分离了一年多时间,那种梦中都要被惊醒的恐惧依然没有放过她。
“原本我们夫妻俩早有来明溪市诚恳道谢的打算,但翊然说这些事他自己会安排,以至于迟了这么多年。”
对周家是千恩万谢的事,但对老晏来说都不过是举手之劳。
当年,看到童桦那个孩子,被罚没有晚饭吃,都入冬了还穿着单衣,他和晏晚儿妈妈也是于心不忍,能帮一把是一把,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
他没有想到周家竟然会以这么慎重的方式来道谢,他自认为受之有愧,“翊然爸,你们客气了,真的是太客气了,当年我们也是举手之劳而已。”
周家谢恩,老晏推辞,这样来往几番后才进入今天的主题。
听说周家今天来是来下聘礼的,老晏的反应跟晏晚儿差不多,都觉得这事来得突然。
“虽然对晚晚来说,两人是只相处了几个月,但是翊然不一样,这些年他一直想着晚晚,要不是这些年学业拖着他,他应该早就回来找晚晚了。”
听到颜女士说的,晏晚儿吃惊地看向周翊然,她知道周翊然喜欢她比她喜欢他的时间要早,但没想到会早了那么多。
周翊然感知到她的目光,眼波流转间就抛来了一个温柔含笑的视线。
这一块,老晏没有太多的话要讲,就算没有小时候那段经历,两人早已暗度陈仓,他一个老人也管不了下一辈的事。说到底,晏晚儿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更何况周翊然还是个良婿。
但他还是有顾虑,“我们家条件不太好……”
这话头一起,颜女士就有话讲,“娶妻要娶贤,我觉得晚晚很好,能娶到晚晚,是我们翊然的福气。”
小时候那么善良,是非、善恶都分明,长大后又长得这样明艳动人,难怪能把自己傻儿子的心栓得死死的。
两家人说说笑笑,问候的,叙旧的,谈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是那锅老鸭汤快烧干了,这场见面会还将延续几个小时。
最后老鸭汤谁都没喝上,周翊然早已安排好饭店的包厢。
周翊然和晏晚儿开车去,两家的亲家叫了一辆车去的饭店。
吃饭时又是相谈甚欢的场景。老周的酒量不行,老晏倒是高兴上了头,一下干了半斤的白酒。
晏晚儿一直拦着老晏不让喝,可惜硬是拦不住。
“翊然是个好孩子,把你交给他,我很放心。”
颜女士心潮澎湃,提前认了亲家,“亲家公,你放心,我会把晚晚当自己的亲女儿来看待。”
不过喝了两三杯,老周的整张脸都是红的,连脖子梗都透着红,“是的,我们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家庭,但我在这里用我几十年做科研的信誉做担保,绝不会亏待晚晚。”
晏晚儿抿了抿唇,瞧向周翊然,鼻腔不停地泛起酸涩,一阵又一阵的热浪涌出眼眶来。
老晏开心地抹了一下双眼,眼角的皱纹条条分明,“我很放心,我真的放心。等我见了她妈,我也算可以跟她有个交代了。”
周翊然装了一小碗西湖牛肉羹放到老晏面前,终止这个伤感的话题,“晏叔叔,来尝尝这个汤,是这里的招牌菜。”
一顿饭从晌午一直吃到下午两三点才散了席。
离开时,老晏的步伐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