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心跳声。
没有人能抗拒得了这样温柔的体贴。
三明治就这么卡在她的喉头处,难以下咽。
周翊然替她打开水果盒盖子,插上叉子,“现在天气比较干燥,吃点水果比较好。”
“周老师。”来了两个女生跟他打招呼。
晏晚儿很有自知之明,在什么关系都还没有之前,她不想给他添麻烦。快速拿走剩一半的三明治,还有保温壶,但水果切来不及吃,“等一会儿再吃这个。”
说着,她便带着东西转身离开。
比赛继续,周翊然端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只不过他的目光一半在舞台上,一半在那个娇小的人影上。
到了斗舞环节,比赛的精彩处算是出来了。整个活动中心不断有掌声、欢呼声爆出,连着劲爆的音乐,将将要把房顶掀翻。
比赛进行到晚上九点,进行到三个项目的半决赛,决出了四强。赛事暂停,接下来是榨汁秀。
一共三个裁判,第一个是跳Breaking的老师,舞龄十年。本身长相就很帅气,在地上做了两组大风车,露出紧致的腹肌,一下燃爆了全场的气氛。
后面一个裁判也是BTD舞社的老师,专攻Popping,在北京舞佳舞跳了三年,又去韩国进修两年,回来后就被招进BTD舞社。
有了前面两个老师的炸场,晏晚儿说不清是紧张还是兴奋。DJ切换成Hiphopd的音乐,她举目朝着前方望去,一下就抓到那个人。她隔空笑了一下,接着就跳起了舞来。
她学过很多舞种,Jazz,Urban,甚至locking也都跳过,但还是最喜欢跳Hiphop,喜欢Hiphop带来的那种自由奔放的感觉。所以榨汁秀她选择了Hiphop。
她的Hiphop老师是明溪最早跳街舞的,在街舞还不能解决温饱问题的那个年代,她的老师凭着对舞蹈的热爱咬牙坚持了下来。
晏晚儿以为今晚的榨汁秀她会是个陪衬,毕竟前面两个街舞老师都算是OG。也许在场超过半数都是男学生,又也许她的爆发力强,还有她的框架实在漂亮,居然引来海浪般的欢呼声,现场的气氛一下燃到最高点。
她在舞台上尽情享受着音乐和身体的完美融合,坐在观众席中的周翊然的目光穿过狂热的人群,又仿佛穿过时间的悠悠长河,看到了当年那个泼辣洒脱的小女孩。
很多在当年离开明溪市后丢失的记忆,后来被他一点一点抠回来。包括第一次遇到她时的情景。
那年暑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来到了明溪市这个陌生的地方。
那天他在搬来的新家院子里玩耍,突然被几个和他一般大的孩子围住。那些孩子一直问他问题,他一个都答不上来,然后就确定他是个傻子。
他被人推到一段坍塌了一半的墙角下,他们要他爬在地上,学狗叫。他学不像,就被他们轮番拳打脚踢。
他哭了,哭得很无助,但那些孩子却笑得更开心了。
就是那个时候,有个脆生生的声音喊过来,“你们真不要脸,这么多个欺负一个。”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转身却没看到人。
那道脆生生的声音又笑了起来,“哈,你姑奶奶在上面呢,往哪里看。”
这时,大家才看到对面一棵老树中藏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那时的周翊然,不,那时他不叫周翊然,叫童桦。
童桦还抱着头,小心地抬起视线来,就看到树枝丛中蹲着的小孩,扎着两条羊角辫,笑着露出两排小牙齿,眼眸明净闪亮。
“晏晚儿,你下来,跟我们一块儿玩,他是个傻子。”
树上的女孩敦的一下跳到了地面上,边走边拍着身上的尘土,“他是个傻子,你们就可以随便欺负了么?”
那群原本挺霸道凶悍的孩子,见她越走越近,逐渐老实了,“没有,我们在教他学狗叫呢,他好傻,连狗叫都不会。”
“那你趴下来,叫两声给我听听。”
走得近了,童桦才用唯唯诺诺的目光看清了女孩的模样,圆圆的脸蛋,眼睛、鼻子和嘴巴长得小巧又可爱。
“你什么意思?他是我的手下,你凭什么让我手下给你学狗叫?”长得最高最壮,刚才也是出手打他最狠的男孩子,一把推开小矮个子,冲着晏晚儿挑衅道。
小女孩比他矮了一个头,双手叉腰,高高地挺起胸膛,走到那男孩面前,脑袋一抬,“那你又凭什么让他学狗叫?”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你看我今天管不管得着就得了。”
两人别说是在身形上相差悬殊,就是在人数上也不值得一提,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小女孩的气势也没输,甚至还压了男孩子一头。
“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啊。”
小女孩率先撸起袖子,“要打就赶紧的,别说那么多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