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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初(1 / 3)

曲吟坐在书案前,百无聊赖地将书翻来覆去,却什么也看不进去。

内心几番犹豫挣扎后,她还是踏出了房门,算了算时间,这已经是和邬淮琛对峙的第三天了。

她朝邬淮琛房门那处望了一眼。

房门紧闭,日光落在门扉上,染上一层亮丽的金光,四周静谧无声。

或许,他还没回来。

曲吟说服着自己,鬼使神差地走近了,她的手搭在门上。

轻轻一推,“吱呀”一声,房门朝两处散开,一览无余。

斜晖散在曲吟身后,模糊着她的身影轮廓,逆光而来的她瞬间照亮了整间屋子。

邬淮琛正坐在书案前,静静望着她,似乎等她很久了。

曲吟此刻躲无可躲,她窘迫地向后退了一步,两人面面相觑,最终,她强装镇定地问道:“云溶,她……在你这里吗。”她的眼神瞥向别处,假装毫不在意。

“她染了风寒,要休息几日。”他不疾不徐地说道,看起来稀疏平常。

“哦。”曲吟淡淡应了声,气氛又沉默起来,她没有再说话,作势要离开。

“你……昨日的书还未拿走。”身后突然传来有些急切的话语。

曲吟转身,看见他手里握着一本书,正是她昨日让云溶拿给他的。

曲吟没说话,伸手就去接,她拽住书的首端,邬淮琛拽住另一端。

她手指收紧,轻轻一拉,不动。

用力一拉,还是不动。

曲吟睁大双眼瞪着他,这人玩自己呢。一气之下就想松手。

邬淮琛低下头去,挣扎着开口,他的声音很轻,细若蚊蝇,“你,能不能别走。”

曲吟顿住了,她站在原地。

这么久以来,她总觉得邬淮琛像一块石头,冰寒蚀骨的那种,摸一下,偶有余温。

然而此刻,这块石头正在从内里深处散发莹莹亮光,融化吞噬掉坚硬的外壳。

曲吟抿着唇,慢吞吞地开口:“反正……早晚都会走的。”

邬淮琛抬起头,却依旧低垂着眼眸,“可以不走的。”

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

曲吟有些讶异,她收回手,“可我总不能一直待在这,每天就陪着你吧,那我算什么。”

她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但她不想将余生不明不白地蹉跎在这。

邬淮琛站起身,走近了她,两个人离得极近,他微微俯身,语声低沉,“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至于离不离开,也全凭你。”

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曲吟在心底疑惑。

他都这般了,这几日积攒在心底的闷气也尽数消散。

曲吟放缓了声音,磕磕绊绊解释着,“其实……我之所以那样……是因为他曾经救过我,准确来说,也不算。”

“什么?”邬淮琛听见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有些不解。

“祁泽意,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她自暴自弃,很大声地凑近邬淮琛耳畔喊道。

他不适地皱了皱眉,转瞬又突然笑了,“所以你才护着他,只是因为这个。”

“是啊,况且你那日莫名其妙的,任谁也会害怕吧。”曲吟鼓着腮嘟囔着。

“那我呢,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吗。”他继续问着。

曲吟不明所以,他为何问这么多,“当然了。”

“那……他好还是我好。”

曲吟眯了眯眼,已经有几分不耐烦了,她随便糊弄道:“你好,最好,天下第一好!”

邬淮琛这几日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那双黑眸中又重新泛起光亮。

不过高兴过后,他还是记着方才曲吟的话,他沉思问道:“他又是何时救的你,也在轩月坊?”

曲吟摇摇头,“不是,是很久之前,那个时候,我差一点就要冻死在大街上了,所以后来,我一直怕冷,也是因此吧。”她语气沉沉,仿佛又回到了那一个挥不散冬雾的寒日里。

邬淮琛心底不满,若那个时候遇到她的人是自己,断然不会再让她流落轩月坊,“为什么就认定是他救的你。”

“因为,”说到这,曲吟终于决定把那块玉石拿出来给他瞧瞧,可是她四处摸索着,却什么也没有,她惊叹一声,“或许是掉在房里了,我去拿。”

她话还未说完,人便踏出了房间,一溜烟地跑远了。

邬淮琛弯唇一笑,眉眼缱绻望着她远去的身影,他坐回了书案翘首等着曲吟。

也不知过了多久,若曲吟真是去房间找东西的,只怕房间已经被她翻了个底朝天了。

她恹恹地走了回来,嘴里叹气道:“或许是那日去诗会弄丢了。”倏忽间又抬眼瞪了他一下,“都怪你。”

邬淮琛虽然不知所然,但也全部应下,他的心情莫名好,“那究竟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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